“喂?”
虞夏接了电话,不过声音中满是疲惫。
“乐茗呢?”
封珩的声音冷得可怕。
虞夏轻叹了口气,却又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你不打电话我都把你忘了,茗宝有什么既往病史吗?”
“羊肉过敏。”封珩皱着眉毛,回答得倒是很干脆。
“不是这个,”虞夏拧着眉头,“有没有别的?”
乐茗来了之后,别说是羊肉了,她连口水都没喝,哪来的过敏?!
“她怎么了?”封珩不答反问。
“发烧,高烧不退,大半天了。”虞夏急得直抓头发。
封珩一怔,随后就想起了之前乐怀对他说过的话。
乐茗被表白之后,虽然打了那小子一顿,但是回家后发了一周的烧。
“你对她做了什么?!”封珩的声音倏地冷了下来。
“我能对她做什么?!”
虞夏都快被他气死了!
都什么时候了,这男人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醋劲儿么?!
虞夏忍无可忍的怒吼出声:“封珩我告诉你啊,你最好对我尊敬点儿!乐茗是我表妹,你至少该叫我声大哥!!!”
封珩:“……”
他沉默片刻,反问:“没吃药?”
“你……她妈是我姑姑,是我爸的亲妹妹,她是我表妹!你还让我怎么跟你解释?!要不要DNA报告?!”
虞夏被他气得脑袋都开始犯晕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封珩,求你了,能说句人话么?”
封珩沉默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带她去夏国,是为了让她认祖归宗?”
很显然,乐茗之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和虞夏的关系,不然她也不能伙同他坑虞夏。
虞夏闷闷的应了一声:“是啊,乐叔说茗宝情绪敏感,我想着直接说她肯定会怀疑,就干脆把她带到家里来了,我家里一直挂着我姑姑的画像,所以……”
“你他妈的是头猪吧?”封珩的双手紧握成拳,“情绪敏感是多疑?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啊?”虞夏莫名挨骂,一脸懵逼。
封珩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的说:“她发烧是心理障碍引起的生理性应激反应,别按着感冒着凉治!”
“心理障碍?什么障碍?”虞夏皱紧了眉头,却还是先拽过一个医生,把封珩的话转述给了他。
封珩已经懒得回答他了,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我现在出发,大概三小时之后到,你安排车接我。”
“你来不了,我这儿暴风雨,战斗机都停不下来。”
封珩的脚步顿住。
他妈的……
虞夏还在纠结心理障碍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心理问题?你快说!”
“简单来说,她对情感的接受有很严重的障碍,你这一出,会吓到她。”封珩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以后跟你算。”
虞夏懵了。
难怪今天乐茗的反应那么强烈,再加上在乐家……
他狠拍了下自己的头。
该死。
怎么就能想岔了呢?
他凭什么觉得五岁就目睹了自己母亲死在自己面前的乐茗不会有任何心理问题?!
他忙着自责,却忘记了他也是今天才知道乐茗是亲眼看到妈妈葬身火海的。
“你开视频,让我看看她。”
虞夏还没把手机从自己的耳边拿开,就接到了封珩发来的视频通话。
他赶紧接通,然后去到乐茗的床边,把镜头对准了她的脸。
封珩看到乐茗苍白的脸,和在睡梦中都紧皱着的眉头,心疼得就像是用砂纸打磨过一般。
瞥见她的枕头,他说:“你打开她的行李箱,里边有个枕头,给她换上。”
虞屏山已经不在这儿了,老人家年纪大了,虞薄安强制性的让他去休息,虽然他们都知道,虞屏山根本就睡不着。
虞夏赶紧去拿乐茗的行李箱,他还问了一句:“密码是多少?”
“拆!”
封珩差点儿被他这问题气死。
这时候了还想着密码?
有什么比拆锁更快的?
虞夏看着自己从行李箱里拿出的枕头,皱了皱眉头:“茗宝的行李不会是你打包的吧?有枕头你都知道?”
他虽然满腹疑惑,还是先托起乐茗的头,把枕头给她换了。
“闭嘴,把手机放到她枕边,你可以滚了。”
虞夏本想拒绝,但是他却发现,乐茗在换了个枕头之后,紧皱着的眉头竟然舒展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