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辞再出现在乐茗面前时，她已经把面条吃干净了。
哪怕是眼前愁云密布，也没耽误了她干饭。
还是先吃饱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乐茗吃面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秦辞坐到她的对面，轻叹口气：“菡菡又把自己伤到了。”
“哎？！”乐茗的嘴角轻颤两下，只能说，“这个画面好久没有见到了。”
见到乐茗，秦辞的额角就渗出了汗珠。
他轻声问：“封珩要来？”
乐茗垂下眼睛，淡淡的说：“想来就来，无所谓啊，反正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嗯？”秦辞皱紧了眉头，狐疑的看向她，“什么决定？”
乐茗看着他，扬起了个灿烂的笑脸：“老大，我选你。”
“你说什么？”秦辞愣住了。
乐茗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心口：“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一个封珩而已，只要你能好好活着，他死不足惜。”
秦辞拧起了眉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娃娃，你说什么胡话呢？这是生死，不是闹着玩的。”
乐茗笑着，笑得灿烂又漂亮：“我当然知道生死是大事，但如果让我选择，我自然选择你，封珩么，死就死了呗，反正我与他也就是演戏的假cp而已。”
秦辞瞪她，额角的冷汗竟然都消减下去了：“胡说，你明明是喜欢他的。”
“喜欢啊，”乐茗直接点头承认了，“只是这点儿喜欢，比不过我对你的喜欢。”
乐茗站了起来，走向秦辞。
她的步子不快，眼神却很坚定：“老大，我不要你死，不要失去你第二次，如果你与封珩只能留一个，我选你。”
秦辞看着她，摇头。
他的眼中尽是震惊，还带着一丝不理解。
他真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乐茗的口中说出来的。
她选他？
明明她和封珩很好的。
他们甚至早就有了孩子。
她为什么要选自己？
无数个疑问充斥在秦辞的脑中，吵得他头痛欲裂。
乐茗的嘴角噙着笑，她朝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轻轻摇晃着：“老大，我好困，陪我睡一会儿吧。”
秦辞一夜未眠，这会儿的脸色已经很差了。
他有些失神的被乐茗拉了起来，连怎么被她按到了床上的他都不清楚。
乐茗躺到床的另一边，与他距离不近，她侧身躺着，蜷成一团，说：“老大，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也是这样睡觉的。”
秦辞回过神来，皱着眉头看向她：“娃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不喜欢封珩？”
乐茗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老大，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秦辞语塞。
他看着乐茗，半晌没说出话来。
乐茗抬起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声音似乎能抚平一切烦忧：“老大，你一夜没睡了，好好休息吧，我陪着你。”
她的掌心温热，捂着眼睛，很舒服。
秦辞渐渐地睡着了。
乐茗的手始终捂着他的眼睛，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
只是她藏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已经紧攥成拳，指甲在掌心留下了一个个半月形的印子。
他什么都知道，所以就算是在老大面前，她也不能露出一丁点儿的破绽。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他，不能由着他继续糟蹋老大的身体。
乐茗紧皱着眉头，眼中的冷意一闪而逝。
稳住他，至少，她得能走出这间屋子，不然一切都是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