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看到聂艽艽之后，他好像猛然惊醒了一样。
聂总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询问女孩关于报纸上的消息呢？
无措地收了收手指，男生的心情瞬间荡到谷底。
全程半眯着眸子，看清男生所有举动的聂艽艽：“……你要是再不开口，我就要回去睡觉了。”
“但是你要问的事，以后也没有机会再问了。”毕竟某些东西过几天就要澄清了，到时候还有什么问的必要……
女孩因为困倦，语调有些懒洋洋的。
此时双手环着抱枕，眼看就要歪倒在沙发上。
犹豫半晌，祁佑还是决定问一下：“聂、艽艽……那个，我…嗯，你和常宴总监……”
聂艽艽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微微合上酸涩的眼睛，声音含糊：“我和常宴怎么了？”
“那个，你们是在交往吗？”
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口，他几乎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紧张到喉结上下滚动一瞬，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听到他问这个，聂艽艽稍微睁开了一下眼睛，却没有看到祁佑的目光。
男生似乎不敢和她对视，目光呆呆地看着茶几上某个位置。
脸色看起来很是平静，清俊严肃，面无表情。
嘛，如果耳尖不红，她可能要失望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抱着抱枕换了个姿势，视线光明正大地落在男生身上。
突然感觉到女孩视线的祁佑，本就不太自在的身体微微一僵。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他不自觉地伸出右手，摩挲了一下左手腕处的红痣。
纤长浓密的长睫垂落，细细密密地轻颤，向欲飞的蝴蝶轻轻扇动翅膀，遮住眼底波动的眸光。
“就是，我看到有报道说您和常总监……在荣耀酒店见面…”
到底是不愿意，还是不好意思提及那些个字眼，祁佑用了比较婉转的说法。
“那是真的吗？”
到这一句的时候，男生眼神希冀地转到女孩身上，似乎在期待什么。
很明显感受到他这一情绪的聂总：“……”
按了按自己的额角，素白手指掩住女孩眼底突然升起的兴味神色。
“真的啊，昨天我们也在酒店通宵了，所以都没睡好，本来今天打算翘班睡觉的，但是你来得这么早……”
女孩后面还说了什么，祁佑已经听不到了。
他现在脑子里盘旋的，都是“真的”、“昨晚通宵”几个字眼。
男生脸色骤然惨白，就连手指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然后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黯哑。
“艽艽、聂总，我、我还有事，我想起来了，我先走了……”
男生目光慌乱地不知该看哪里，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聂艽艽看了一眼几乎要同手同脚的某人，语调慵懒。
“站住。”
游魂般的某人，完全没有听到身后女孩的叫声。
“祁佑。”
听到自己的名字，祁佑才猛地停下脚步。
“聂总，您还有什么事吗？”
背对着人，祁佑的声音有些干涩。
双手也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眼底黯淡无光。
早该知道的。
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也亲眼看到了女孩和那个男人的亲近，而且他还知道女孩卧室里医药箱的摆放位置。
这么明显亲昵的关系，他还在期待什么？
自以为那天女孩就这么把自己带回家，所以他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吗？
还是以为那三个月里两人朝夕相处，所以生出了自己也是有可能的错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