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录没花多长时间,但警察就是不放沃伊塔走,一直把她扣在问询室里。沃伊塔猜不到他们有什么目的,就干脆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盯着天花板发呆,权当休息了。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外面一顿骚动,一个中年警官走了进来。来人名叫因克斯,是兰茵警局的副局长,沃伊塔在希克劳家婚礼上曾经见过他一面。
“纳达娅女子爵,不好意思,是我让手下留你一下的,结果他们领会错了意思。”因克斯说了些道歉的话,但并不诚恳的样子。沃伊塔也懒得和他计较,毕竟在那个有空调有饮水的问询室里待着也不算什么难受的事情。
一个面生的小警察走了进来,送来了沃伊塔被收走的个人物品。沃伊塔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有无数个未接来电,有夏恩的,有罗德利的还有自己母亲卡丝娅的。她示意因克斯自己失陪一下,先去了一趟女厕所,在里面给人挨个回了电话。
夏恩和罗德利那边意思差不多,都是报个平安,罗德利的伤果然和沃伊塔估计得差不多,急诊医生差点连针都没给他缝。而卡丝娅那边则说家里来了个客人,要她尽快回去。沃伊塔敷衍地承诺把事办完就回去,接着就挂了电话。
找上门来的多半是议员克耶西纳的人,让他等一会也是没问题的。
因克斯手下那个小警员一直兢兢业业地等在女厕所门口,然后把沃伊塔带到了因克斯的办公室。
一进门,沃伊塔就看见因克斯的书架上挂了一副因克斯年轻时候站在战斗机前面的相片,旁边挂着的是一枚帝国骑士勋章。
“只是一枚普通的骑士勋章,比不上您。”因克斯注意到了沃伊塔的视线,用自豪的语气表示了一下谦虚。
“亚辛的案子,我们兰茵退伍军人协会曾经关注过,也想要给他一些帮助,我还专程去探望过他。但是他这个人呢,个性有点极端,不太相信我们。”因克斯坐到了自己气派的椅子上,并示意沃伊塔也坐下。
“毕竟突然遇到这种事情,家人一下全没了,会走极端也正常。”沃伊塔摸不清他想干什么,就顺着说了一句。
“那这个案子您怎么看呢?”
“法院自然会做出公正的裁决吧。我主要是受以前的长官的委托,来照看好亚辛,不要让他搞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的。”沃伊塔避重就轻,把自己从事情里摘了出去。
“这样啊,的确是该看好他。听说他闯进克耶西纳议员家里的时候,我可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不仅仅是害怕发生什么恶性案件,更怕他破坏帝国军人的名声。”
“今天那个小偷怎么回事呢?沃伊塔转换了话题,想要试试因克斯到底是哪边的。
“这种人能说出什么呢?本来,他就约等于什么也不知道,他知道的那点东西也不敢跟我们说的。没有证据,他硬要说自己就是刚好进去偷东西的,你也拿他没有办法。”因克斯非常狡猾地用了“我们”这个含糊的表述。
沃伊塔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道理,换自己到克耶西纳的位置上,也是一样的操作。
“我今天留您下来,是想说,在这件事情上,虽然我们不能像您一样慷慨解囊出面去保释亚辛,但其他忙,我本人还有兰茵退伍军人协会都是可以帮的。”因克斯撕了一张便条写了两个电话号码抵给了沃伊塔,“一个是我的手机,一个是退伍军人协会的电话。”
“我们今天发现亚辛的妻子和孩子的尸体被人从医院太平间领走了。您能帮忙调查一下吗?”既然因克斯主动提出要帮忙,沃伊塔也就毫不客气了,先把找尸体这件事丢给他去处理了。
“确定不是他家的什么亲戚领走的吗?”
“亚辛老婆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两人也没有兄弟姐妹,亚辛本人在看守所里,亚辛妈妈在重症监护病房里。我暂时想不出还有什么亲戚会这么干。而且看太平间的酒鬼老头说,尸体是警察拉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