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游戏规则，沃伊塔想要替自己母亲出头，就得乖乖找个了不起的丈夫嫁了。然而，纳达家的信条是，当游戏规则不利于自己时，就不要遵守游戏规则。
人要和高枝上的娇花过不去，没必要非得学着攀高枝，踹那棵她们寄身的树两脚，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礼拜结束后，邻里们照例凑到一起寒暄。之前坐在沃伊塔身后的那个老头眼尖地发现了沃伊塔的手杖，硬是厚着脸皮借了过去把玩了起来。引来其他人的围观。
“这原来不是铂金的啊，我还以为有多值钱呢。”一个年纪和沃伊塔差不多的男人有些不屑。沃伊塔认出他是住在隔壁的隔壁的威里曼先生，是个著名的对冲基金管理人。
“你懂什么，要是铂金的，怎么能做到传说中那样，打碎一个人的颅骨后，还完好无损呢？”最先认出这支手杖的老头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它的人。卡丝娅小声给沃伊塔介绍，他是哈希克先生，是兰茵数一数二的地产商人。
“对啊，识货的人都知道，用合金灌铅的才是真品，用银啊铂啊的反而是朱紫国来的仿品。”哈希克的朋友诺斯克里先生也开始帮他说话。
“有贵金属为什么要用廉价的合金灌铅？”威里曼先生还是不肯罢休。
“谁告诉你合金就一定比贵金属便宜的，再说了，这个东西，关键就在于它是雷凡五世御用的工匠，用一模一样的材料做的，换材料纯属画蛇添足。”哈希克强硬地把手杖塞给了威里曼，“好好感受一下。”
威里曼带着怀疑的表情拄着手杖走了几步，又拿起来甩了一甩。
“是有那么一点奇怪的感觉。”威里曼虽然表情还有些疑惑，但嘴上已经松了口。
“我就说是吧，这真是好东西。我特地跑哈特堡去好几趟都没有订到。”哈希克把手杖接过来，又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才在妻子的催促下还给了沃伊塔。
沃伊塔最初的感觉果然是对的，这种手杖之所以会流行起来就是因为它能给人带来的那种类似握住无上权柄的体验。
世界上当然有不喜欢这种带着病态的血腥隐喻体验的人，但沃伊塔的男性邻居们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如果它不是科洛大公送的礼物，我就把它送给您了。”沃伊塔并没有接手杖，而是假装顺口跟哈希克先生开了一句玩笑。
周围的人明显都愣了一下，他们心底里都把沃伊塔一家当极北苦寒之地来的暴发户乡巴佬，突然听见科洛大公的名号有些意外。
哈希克先生是最快掩饰住自己的震惊的，他又看了一眼早就发现的，刻在手杖杖头和杖体结合处的一排小字母，确认内容是“赠给亲爱的Z”，落款是K.MD，果然是科洛大公。
“您这是太抬举我了，光是摸摸实物我就够开心一阵子的了。”哈希克先生把手杖还给了沃伊塔，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依依不舍。
沃伊塔借口自己还要去法院，就先行离开了，告别的时候，发现邻居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法院那边，其实安排的是下午进行第一次听证会，不过沃伊塔要先去安排些别的事情。
指望在法庭上战胜克耶西纳议员是不现实的，哪怕他一点肮脏的手脚都不做，小克耶西纳也判不了几年。他没有什么前科，又刚刚成年，又是开车撞人，合格的律师都能拿下一个轻罪。而要从法庭之外的地方动手，就要掌握一些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