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了过去的事情。可我能做的，也就那么多了。”
见人差不多都来了，沃伊塔说了这么一句，不那么用力地表示自己的做这件事纯粹是出于对往事的愧疚。
狼牙拿起一旁的酒瓶，猛地喝了一口，没有接沃伊塔的话，他一方面觉得沃伊塔能把丢失的圣物找回来也算是非常诚恳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如果这么轻易就表示原谅的话，又显得他们这些年受的苦毫无价值了。
“你跟我来一下，我帮你做个祝福仪式，万一黑蛇给你下了什么诅咒就不好了。”
年老的萨满先开了口，他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走出了狼牙的毡房。沃伊塔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也只能暂时配合他。
萨满把沃伊塔带到了他的毡房里，又出门用一些邪灵啊、诅咒啊之类的东西轰走了外面想要来凑热闹的年轻人。
“你必须要救救我们，我们正在被以另一种方式屠杀。”
确定现场只有两人之后，萨满米茹斯语中浓重的图塔口音消失了，听他的遣词造句，他应该还受过非常正规的教育。看到沃伊塔眼中的疑惑，萨满苦涩地笑了起来，为自己解释了一句。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不是个萨满，我是个牙科医生，米茹斯第一医科大学毕业的。“
说着，他从摆满各种古怪草药矮几下面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文凭，沃伊塔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是第一医科大学的，上面写的名字是哈希。
“因为这张文凭的存在，我本来是可以做一个荣誉米茹斯人的。但我选择了留下来，因为我预料到米茹斯人必定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屠杀我的族人。“
说道这里，哈希因为过于激动而剧烈地喘了起来，沃伊塔站起来转了一圈，也只能把火炉上的一壶茶水倒了一些给他喝下去。
“现在，我们的孩子上的学校是保留地的特殊学校，课本和米茹斯通用的完全不一样，里面什么像样的知识都没有，就是一大堆空洞的图塔文化的赞歌。我们没有医院或者诊所可以去，所有图塔人都被鼓励在生病的时候去找萨满驱邪，就算我有些时候搞来了一些真正有用的药物，也需要偷偷混在草药里他们才肯吃。下一任的萨满，比我小时候村里萨满还要老派，他甚至开始在村里找什么紫色眼睛的女人。”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哈希越说越激动，伏在矮几上又咳又喘，感觉马上就要死掉了。沃伊塔提心吊胆地帮他按摩了五分钟背部，他才终于是缓了过来。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自己高中都没有毕业。”
“至少你是一个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人，这点狼牙也是知道的。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只要你帮他揭穿那层纱，他应该会明白的。”
哈希死死抓着沃伊塔的手，就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握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沃伊塔想了想，这倒是和自己的计划也不算冲突，要是图塔人都是一群愚民，要说服他们不基于对于米茹斯人的仇恨闹事简直难于上青天。况且图塔人也没有女人当萨满的传统，她即使想要装神弄鬼跳大神也很困难。
哈希似乎为此耗尽了体力，他示意沃伊塔把他搀扶到自己的床上，然后把那张文凭塞给了她，似乎是想要作为某种信物。沃伊塔只能接受了，她把那张文凭装到了大衣的内兜里。喜欢Z女士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Z女士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