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她需要先去看看被抢救过来的丈夫。
中年人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卡车司机,上有老下有小,温乔并不担心他会逃离到国外去。
温乔在医院待了一整天,直到当天晚上的凌晨三点多,才允许去看望谢屿。
男人情况看上去实在不怎么好,双腿打了厚重的石膏,胳膊和脸上都缠了白纱布,他身上消毒水的药味很重,唇瓣苍白,神情很是疲倦,他望着窗外出神。
“谢屿。”温乔轻声唤他,看他转脸看她,露出个轻松的笑来。
温乔鼻尖一酸,泪意忽地涌出,心底酸软一片。
“你吓死我了。”她走到床边上坐着,轻柔的抚摸着男人脸上的白纱布,沉沉的吐出口浊气。
“没事了。”他声音还有些沙哑,温乔听着就去给他倒了杯温水,慢慢喂下去。
俩人都有很多话想要说,但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机,无论是温乔还是谢屿,他们眉间都挂着几分疲惫。
“睡吧,我明天再过来看你。”温乔主动提到,起身正想要离开被谢屿拉住了。
“不陪我睡?”苍白的唇瓣微微勾起,表情是一如既往的轻佻。
温乔神情严肃,将男人的手甩开“别闹。”
病房里的这张病床只有一米二宽,睡一个成年男人正好,要是她也睡上去,夜里翻身的时候难免会压到他受伤的胳膊。
“我没闹,我害怕,想要老婆大人陪陪我。”谢屿语气委屈,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像条可怜巴巴希望能得到主人安慰的大犬。
明知道这是装出来的,温乔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软了。
迟疑了俩秒钟,她重新坐回去,摸了把男人粗硬的头发,叹道“睡吧。”
“老婆大人不上来睡吗?”谢屿挪了下自己的身子,身旁空出一点位置。
“别闹了,快睡觉。”温乔摇头。
谢屿不说话了,就睁眼看着他,不到一分钟温乔便受不了,脱了鞋子和外套,到他身旁躺下。
男人总算满意,用没有受伤的那边胳膊搂住她,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月光柔和,透过窗户倾洒在病床上相拥的俩人,驱散无边黑暗,温乔也跟着闭上眼睛,浓密的睫羽乖巧的垂了下来。
直到早晨有医生过来查房,俩人被惊醒,温乔在同事诧异的目光下淡定的起身下床,去了洗手间简单的洗漱,再次出来脑子就清醒了许多。
好在查房的医生走得很快,简单的问了谢屿几个问题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前委婉的提醒着“温医生,病人现在伤势还没有恢复,晚上一起睡容易压倒导致病人伤势加重……”
温乔表情淡然的点头,被头发半遮半掩的耳垂却是红了起来“知道了。”
医生走后,谢屿表情揶揄的道“我可不管,老婆大人今天晚上也要陪我睡。”
这次温乔坚决的拒绝了“不行。”顿了顿,又说出更加残忍的话来“你什么时候伤好了就什么时候同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