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帕基和他的同事说什么,我是不会去打听的。
那位警察先生应该能够知道他所在的是个什么地方,反正我用精神力探索到他在这儿适应得挺好,那个空间或许还有很多未知的能力没被发掘出来,有空再回去看看好了。
到时候完善一下亡灵空间指南手册,给每家每户都发一份,也方便他们提前适应。
听起来像是居委会大妈发的什么家庭和睦手册一样。
其实我觉得我应该给阿帕基讲波鲁那雷夫的故事,更好过讲「他」的故事……但是迪亚波罗我还没打败,不太能引出接下来的道理。
仔细想想,那件事真的给我留下了挺深刻的影响的,即使在二号宇宙过了五千年,在这里又过了两万年,依旧是被我记得一清二楚,现在想起来,「他」的惨叫好像还在耳边。
明明「他」早就没事了。
这件事想起来后,我才能真正理解阿帕基的痛苦,他现在还能时不时回去亡灵空间见见同事,多少也能减轻一些内心的挣扎。而「他」在寿终正寝后,我也再也没有机会和「他」再见一面。
我倒不是羡慕阿帕基,警察先生英年早逝,而「他」则是用了他的一生陪伴着我,基因改造后「他」活得比普通人要久很多,所以我也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只要世界上还有人记得「他」,「他」就还是活着的。
至少在我心中是活着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故人见面或许会有很多话要说,阿帕基的心病也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等他出来再给他科普那个地方是什么情况好了,也许我还得经常带他进去。
所以我才对阿帕基说,死亡并不是终结,毕竟对他们而言,还有另一个地方让他们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活下去的,这个世界有这样的设定真的是太好了。
嗯……回来的方法我也告诉过他了,如果阿帕基不知道怎么回来,那就再等会儿就过去把他带出来好了。
仔细想想,阿帕基这会儿才十九岁吧?第五部的时候是2001年,那年他21岁,那么今年1999年就是19岁。阿帕基是高中毕业后就直接去当了警察,之后发生了那样的事,再后来就是被布加拉提捡回去了。
所以说又是一个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和曾经的我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头发长得还挺快。
我把阿帕基的肉I体在沙发上摆好,让他有个舒服的姿势睡着。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可能挺有当入殓师的天赋的,阿帕基被我这么一摆弄,像具安详的遗体一样,当初我摆弄西撒也是差不多的感觉。
那既然都说是入殓师了,那就再像一点儿吧,我决定给阿帕基这具“尸体”换个口红色号。
JOJO的彩漫和动画真的是完全不同的配色,最明显的就是福葛了,他在彩漫里是白发红衣,真的像个草莓,而这里采用的是动画的配色,所以福葛是金发绿衣,某种角度还DIO里DIO气。
乔鲁诺也是如此,他经常穿的是那套骚粉色的露胸西装,虽然也有穿过彩漫里那套蓝色的,但最常见的果然还是粉红色。
至于阿帕基,就是眼睛和口红不一样了,彩漫里的眼睛是紫蓝渐变的颜色,像是颗宝石一样,而这里则是紫金渐变,像是夕阳一样。
还有唇彩也不一样,彩漫是黑色,这里则是死亡芭比紫。
平时可没机会这么近距离观察阿帕基的脸,虽然酒吧的灯光比较昏暗,但是问题不大,我可以自己制造光源。
感谢小王子当初愿意教我魔法。
包厢顿时亮如白昼,我现在可以在正常的光线下观察阿帕基的脸了。他很白,看起来是有涂粉底,但是看他的其他部位同样是挺白的,那说明这就是他原本的肤色。
话说白种人白那不是废话吗?
不过他应该不算健康,可能是青春期的时候突然长太高了营养跟不上有些贫血,加上曾经还有一段酗酒的时期,身体可能不太好,粉底大概也是遮盖不太好的脸色。
他在原作中也是能坐着就不站着的类型,要么是懒要么是不健康。
反正用波纹给他治一治并不会有什么坏处,波纹还能强身健体呢。
我用波纹给他过了一遍身体,不管里面有什么毛病都给他祛除了,然后我盯上了他那涂了死亡芭比紫的嘴唇。
我是真的想看他涂口黑。
说干就干,现在可是好机会,趁着阿帕基灵魂离体了,我掏出纸擦掉了他的口紫,然后拿出了新买的、还没用过的、本来是给迪奥的口黑,仔细地给他涂了上去。
嗯,果然美人涂什么都好看。
“你在干什么?”
刚涂好薄薄的一层,旁边就有了灵魂波动,阿帕基的灵魂出现在了身边。
“给你涂唇膏啊。”我冲他摇了摇手里的黑色口红,“见了面之后有没有好受一点儿?”
阿帕基沉默了几秒,缓缓点了点头。
“那个地方……”
“那是人死后的空间,我叫它亡灵空间,虽然说不上所有人死后都会去那个地方,但你们肯定是有资格进去的,所以我说那是你们最终的归宿。”
毕竟他们是有名有姓的重要角色,还是替身使者,我看那个地方之后还会自己开辟一块地,生成个新的热情组织,专门安放他们这些黑帮成员的。
“这是真实的吗?”
阿帕基表情有些恍惚,低头看着自己灵魂体透明的手。
“你亲眼所见,亲手触摸,亲耳听闻,你还觉得是假的吗?”不过让一个大活人接受这种事情,还是得花点时间,“这就是真的,死去的人以另一种形态在另一个世界活着。而且如你所见,你能够进入那个地方,他们也是能够出来的。”
阿帕基猛地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能出来也不等同于复活,他们是以实体幽灵的姿态来到现实的,他们会没有存在感,因为已经死去的人,现实是不应该再有他们的存在了。他们这样的幽灵,就算整个人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注意到他。但是如果他们弄出了动静吸引了注意,那你们还是能和正常人一样交流和接触的。”我拿出了初版的荒木庄指南手册,虽然是荒木庄,但是内容都是通用的,“具体的可以看这本手册,虽然没有完善,但也能帮助理解,你可以看看。”
我把手册放在了桌上,阿帕基不是我这种法师,他不会以灵魂的形态去触碰实体的物品,所以只能等他灵魂归体了才能翻阅。
“那个地方……是你制造的吗?”
对不起,虽然我挺有本事,但我的本事还没那么大。
“不是,是这个宇宙自己生成的,只不过我把它展露出来了而已。”
其实就算没有我,那些死去的人在无所事事的孤寂中肯定也会去摸索那个空间的秘密,我不过是助力推了一把,并且合理利用起来罢了,也省得他们死后像无头苍蝇一样胡乱探索。
阿帕基沉思着,我也不去打扰他,低头继续给他的肉I体涂口黑,这样的颜色果然还是厚涂比较好看,不然像是吃了芝麻糊没擦嘴一样。
“别想那么多,你要是不相信,觉得是一场梦,那就当作是梦吧。如果你之后想再见到他,也可以过来找我,我会带你进去的。”我给他的嘴唇仔细地描边,“谁年轻时没犯下些错误呢,改正了、赎罪了、当事人原谅了,那就让往事随风过去吧。你还有长久的未来,你可以改变这不良的风气,未来很长,你可以多次尝试。”
“啊……”阿帕基发出了叹息一般的回应,“好了你别再整我的身体了!涂的什么玩意儿,快把我弄回去!”
声音变得有活力起来了,看样子也是放下了一些执念吧。
“什么啊,黑色多好看!比你之前那个紫色好看多了!”
我这么呛了他一句,抬手做了个收回的动作,把他的灵魂重新塞进了他的身体里。躺在沙发上灵魂归体的阿帕基很快有了反应,睫毛颤了两颤,缓缓睁眼,又被我制造出来的强光源晃了眼睛,重新眯了回去。我把光源撤掉,包厢立刻又暗了下来,他这才睁开了眼睛。
阿帕基躺在沙发上适应了两秒,眼睛一转看向了我,然后又移开了视线,挣扎着要坐起来。我顺手去拉了他一把,没做好准备的阿帕基一下子就扑到了我身上,我的脸颊被他蹭了一下,他愣了愣,立刻推开了我。
“手册拿去看,这口黑也送你了,还喝酒吗?”
阿帕基没回答,给自己倒了杯酒,挺好的,刚来那会儿他还是对嘴吹的,现在倒是用杯子慢慢品了。
“你觉得……结果和过程,哪个更重要?”
阿帕基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那肯定是过程啊。”我想也没想就回答了,这可是华国学生刻在DNA里的答案,“考试的时候那些大题,你只写个答案可是没有分数的,但是你写了过程,就算答案不对,老师也会酌情给点过程分。当然了,如果过程能达到正确的结果,那是最好不过了。”
阿帕基轻笑了一声,美人笑起来也是那么好看。
“真不愧是家教。”阿帕基眼里的阴霾已经散去,他那双夕阳一样的眼睛看着我,带着些真诚,“谢谢。”
其实我还真的没做什么,最多就是把他带进亡灵空间而已,而且我把他带进去后还把他独自扔那里了。开导他的是他的警察同事,想开也是他自己的行为,所以我其实没起什么作用。
我对他笑了笑,和他干了个杯,把剩下的酒都喝完。
“喝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等等。”
我起身要走,阿帕基突然叫住了我,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擦了一下。
“沾到了。”
我看到他从我脸上蹭下了些黑色的东西,应该是他的口黑不小心蹭到了我脸上吧,就刚刚我拉他起来那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擦掉我脸上口黑的动作,就像是他在抚平他自己内心的伤痕一样。
希望他是真的走出来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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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福葛,我总觉得阿帕基最近好像温和了很多啊。”
还是那一家餐厅,还是那一个专属的餐桌,纳兰迦在做题间隙压低了声音对旁边的福葛这么说。
“就是感觉没那么凶了,虽然他以前也不太搭理我们,但我能感到以前的他对我们的一些排斥……嗯……倒不如说他排斥布加拉提以外的人?”纳兰迦抓了抓头发,把本来就乱糟糟的发型搞得更乱,他苦恼地组织着语言,“然后最近,我感觉不到他的排斥了,是因为他换了口红色号的原因吗?但是黑色难道不是应该更难接近吗……福葛,你懂我意思吧?”
“我看你不仅要补习数学,连语言的组织能力也该补补了。”福葛卷起练习本在纳兰迦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但是同样压低了声音和他一起讨论阿帕基,“不过你说的确实如此,我和他打招呼他竟然回应了,以前可是最多看我一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