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1 / 2)

1945年秋日

华盛顿

伊娃娜穿着件黑色长风衣静静地站在正在开凿的一片工地前,挖掘机轰隆隆地响着从身边经过,尘土飞扬。

不远处传来工人们的吆喝声,戴着橘色安全帽的工程师正手拿深蓝色的图纸在上面指指点点,很快,这里就会矗立起一座崭新的纪念碑,沉重而粗粝的石块会默默记下所有在二战战场上的惨痛牺牲。

纪念碑的意义就在于,那些死去的魂灵将在此得到永生,而当战火硝烟散尽,多少年后的陌生人们仍能凭此遥想当年。

女人手里捧了一大束绽放的白玫瑰,花瓣娇艳欲滴,微凉的风吹起她漆黑的衣角,人们从她身边忙碌经过,无一停留。

一同喝酒的战友们永远地留在了战场,时间仿若昨日。

伊娃娜在原地站了半晌,秋日午后的阳光明媚又烂漫,撒在身上暖极了,天上是静谧的蔚蓝,白云舒展,缓缓飘过,一切都显得平和美好。

战场牺牲和别的离别有些许不同,因为——终归求仁得仁,死得其所。没有什么可以痛恨的对象,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过错,留下的只是钝痛着的遗憾与最终的释怀。

伊娃娜轻轻呼出口气,忽地笑起来,她眉眼弯弯,笑得温和又无奈:“总听你们说布鲁克林街角的苹果派多么多么好吃,我去吃了,是很不错,果酱很甜,老板娘那张圆圆胖胖的脸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我又去头一次碰见你俩的那个酒馆喝酒了,鲍勃那家伙可是拿战斗英雄都来他这喝酒这事大吹特吹了一番,哦,别担心我被追捕这事,忘记跟你们提了,大概要是我真被抓到了,会成为全法师界的笑料……”

阳光静静停留在女人金色的发丝间,矢车菊一样的眼眸里的情感并没有惨痛的悲怮,她说到有趣的地方时就自然而然地笑起来,仿若一同喝酒扯皮的战友们还在身边。

“放心,小佩他们我会照看好的,前提是霍华德这家伙别给我再整什么不着调的事了。”她絮絮叨叨了许久,直到太阳西斜,瑰丽的晚霞染红天边。

伊娃娜将那一大束白玫瑰轻轻放下,让静默舒展的纯白色花瓣陪伴在这刚刚开始动工的纪念碑身边。

“再见,我的朋友、战友。”

她道别,转身,背影消失在初秋微凉的空气里。

那又何尝不是对战争的道别?

**

距离夜魇在欧洲战区闹出来了一系列的事情并被全国上下通缉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伊娃娜本来想回卡玛泰姬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像往常每一次那样继续踏上旅程。现在战争结束,古一也不会再禁止她使用魔法,她可以直接用悬戒开个传送门回去看看她的小师弟,顺便操练一番新去求学的小崽子们,可最后兜兜转转甩掉了背后那群小尾巴,伊娃娜还是回到了美国。

无论是怎样的旅程,都需要一个合适的道别,因为只有收拾好心情,才能踏上新的旅途,更何况她的旅途大概尤其地漫长难熬。

伊娃娜去过华盛顿又一路辗转回到纽约的安全屋,收拾起那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来,她可不想等个十几二十年有人回收屋子的时候,发现破破烂烂的弹簧床底下藏着个小型武器库。

尘埃静静透过百叶窗的缝隙,阳光从外面透进乱糟糟的房间,空气里有种纸张与酒精混合的时光的味道。叮铃咣啷,成堆的酒瓶子被装箱,各样花花绿绿的商标字母间,有个酒瓶上竟还沾着佩姬的红唇印;刷拉刷啦,成叠的报纸被捆在一起,泛黄小报一角里,初出茅庐的霍华德正从加州理工辍学,开起了他的斯塔克工业,伊娃娜坐在一堆发黄的故纸堆里发了会儿呆。

“啊,这次道别时送什么好?”女人皱着眉头一拍脑袋,坐在地上从落了灰的床底翻出几个同样落了灰的小盒子,她一一打开,苦大仇深地看了里面的东西好一会儿,还是笑起来,“就这样吧,临别赠礼。”

无论是怎样的旅程,都需要一个合适的道别。

**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伊娃娜本来想同卡特和霍华德报个平安再彻底销声匿迹,谁知道说什么来什么——霍华德那个不省心的还真闹了个大新闻。

“百万富翁花花公子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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