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凉亭，旁边是一池子的莲花，看着开的正盛的莲花，穆云凰的眼底尽是忧伤和痛苦。
萧景行在一旁看的心疼，忍不住说了几句：“当年的凤太师最喜欢的便是这莲，如今她不在，这花开的倒是不错。”
穆云凰自嘲的勾了勾唇，默不作声，而上官冥的眸子晦暗不明，他望了望那些盛开的莲花，缓缓开口：“看样子萧族长很了解凤华。”
“倒也没有，我只知道她是个奇女子，能文能武，巾帼不让须眉。”
“的确如此，她太耀眼了，我上官冥站在她的身边从来什么都不是，女子，本就应该温柔，贤惠，让男人护着，可她却总是想护本王一世安稳，你说，可不可笑？”
上官冥看着满池子的莲花，一颗心狠狠地抽痛了几下，那个女人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当初一剑刺下去的时候，他心痛到快要窒息，那一刻他知道他其实爱她。
可是他不该动情，好不容易位极人臣，得到了这一切，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
后来他用了最狠最快的法子，镇压了凤华的余党，看上去是不留后患，可他心里清楚，他不想再听到一丝她的消息，他怕后悔。
萧景行摇摇头，没有接上官冥的话，反而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那你可知她为何最喜欢这莲花？”
上官冥摇摇头：“本王不必知道。”
“莲，出淤泥而不染，她想像这莲花一样，干净，做一个单纯的小女人，只可惜她爱上了你，不得不为你变成她最讨厌的谋士，一开始的她，就是你喜欢的那样，不过，她是为了你变成了你所需要的人，而不是喜欢之人。”
萧景行这一番话说完，不仅上官冥惊讶了，就连穆云凰看着他的眼神也变了变。
天底下竟然有人那般了解曾经的凤华，甚至比她自己都了解。
“看样子萧族长是真的很了解凤华。”
上官冥看上去心平气和，没什么表情，可他的内心却像是被针扎过一般，凤华这个名字是他这辈子的禁忌。
他是人，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对于这个一心为他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半分的心动，只不过她不该爱他，白白聪明了一世。
萧景行听到这个了解二字却是苦笑了一下，论了解，他当真是不及楚离的万分之一。
这些话也不过是他从楚离口中听到过。
“王爷，当着这些莲花，不知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你从未爱过凤华。”
穆云凰只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当年她死的时候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回答的是那么的干脆利落，毫不犹疑。
时过境迁，再问，虽然毫无意义，但是她却觉得能给上官冥添堵。
果不其然，这次上官冥犹豫了，凤华临死前那绝望，愤怒，不可思议，憎恨的样子让他不敢回想。
他亲手杀了最爱的人，当时的不爱，那是他说过最后悔的一句话，现在再说一遍，他不愿。
穆云凰嗤笑一声：“既然雪亲王心中还有凤华，为何要装出一副对我深情款款的模样。”
没错，穆云凰就是想给上官添堵，当初她有多爱他，她就要让他承受多少痛苦。
果然，上官冥一听，皱了皱眉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穆云凰，他突然笑了笑：“凰儿不觉得你像极了她吗？”
这话就等于变相的承认，上官冥爱的是凤华，也解答了为何会执着于她的原因。
这次轮到穆云凰沉默了，她与凤华本就是一人，上官冥爱上她，就证明他现在说的是真的，他真的爱着凤华。
可越是如此，穆云凰就越是觉得寒从脚起，头皮发麻，上官冥太狠了，为达目的，不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