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旗今年十七,相貌不算英俊,却也有一番英武刚正之色,见段嬷嬷和洪氏从厢房内出来,便道,“不是还有位姑娘吗?段奶奶怎的没带你那位干孙女一起离开?”
段嬷嬷看着周旗身后的十几个将士,面露尴尬,过了片刻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期心有疑惑,但还是随着段嬷嬷往旁边走了几步,见离那些人远了,段嬷嬷才低声把琳琅来了月事,如今根本不方便离开的事说了。
周旗一个大男人一听到这话,面色涨得通红,握着刀柄的手也紧了,他十七了,自然知晓女子的月事是什么。
“我那干孙女现在也是不好意思得很,如今她就躺在那塌上,也不好动。
若是一下子闯进那么多人,让她一个女儿家怎么活?”
洪氏也道,“那厢房里就我女儿一人,根本没其他人。
相华寺其他地方你们不都搜过了,少搜一间房也没什么吧。”
周旗拧眉不语,并没有立即应下洪氏的话。
洪氏急了,还要开口,却被段嬷嬷拦住,她道,“我明白你的顾虑。
你职责所在,的确不能枉法。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不想。
能否待会儿就你一人进去,别让那么多人跟着一起进?”
周旗迟疑道,“这——”
想到屋内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的确是够尴尬的,再有段嬷嬷的面子,想了一会儿,他就点头道,“好,就我一人进。”
见周旗同意,段嬷嬷暗暗松了口气,又道,“能否让那位师傅带我去拿件能换的旧衣裳,我再看看有没有——
你可以派两个人跟着我。”
周旗很快就明白了段嬷嬷话里未尽的意思,有没有什么?不就是有没有法子弄到女子的月事带吗?
寺庙里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东西,不过弄些布还是没问题的。
周旗不算白皙的面容透出几缕绯红,忍着心里的尴尬道,“好。”
说完,周旗就随意点了两个士兵跟着段嬷嬷和领路的师傅一起离开。
洪氏也要跟着,却被段嬷嬷拦着,“你陪着琳琅吧,她一个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心里怕是难堪得紧。”
洪氏闻言也就没有跟段嬷嬷一起离开。
厢房内的琳琅将这些话全都听在耳里,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将塌上的薄被盖在身上,背着人直面墙壁。
琳琅就是在赌,段嬷嬷为了她的名声还有面子,也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太多人进来搜。
这当然是最好的情况。
就是真的有一群官兵闯进来,在知道她来了月事的情况下,想来是不会靠前了。
古人向来觉得女子的月事脏污不吉利,哪有男人愿意主动靠近的,只会避之不及。
来的只是一人,要把他打发走就容易多了。
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推门声。
周旗其他地方都往前检查了一番,那躺着一女子的塌,他却没有靠近,还离得远远的。
一来是周旗也觉得女子来了月事,的确是污秽之事,他一个男子怎好离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