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春桃是把绣月的话听了进去还是怎的,竟没跟她争吵,而是背着绣月躺了下来。
绣月也不再跟春桃说什么,正要跟琳琅说话时,就听琳琅轻声问道,“大爷送给老夫人的家书说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绣月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琳琅白皙的小手放在绣月的胳膊上轻轻摇晃,“我就是好奇啊,你跟我说说啊。”
绣月想想,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三日前啊。”
“三日前什么?大爷的信上是说他三日前就回来,还是在军中得的告假日子是三日前?”
许远风在军中,哪怕所在地离扬州极近,也没有随意来回的道理,只有得了允许,才能回来。
士兵不得擅自离开驻地,这是规矩。
军令如山,若是违背,那就只有军法处置!
“大爷是三日前得的假期。不过昨儿个才回来的。
好像是大爷回了扬州,又遇到了点事,在外面住了两天。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琳琅的手猛地从绣月的胳膊上落下,浑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两只手撑在薄被上,倏地用力紧紧攥着。
问这个做什么?
琳琅想起她在相华寺遇到许远风的日子,怎么都跟跟三日前没关系。
那时候许远风明明应该还在驻地,没有得到允许,也没有假期,他怎么会出现在扬州的?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许远风偷偷跑回来的!
许远风为什么要偷偷跑回来?
毫无线索的琳琅就跟没头的苍蝇似的毫无头绪,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根本不可能想到答案。
不过有一点,琳琅无比确定,那就是许远风偷偷回扬州一定是干什么见不得人,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
要不周旗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带着人搜查相华寺,就为了抓许远风了。
绣月见琳琅仿佛成了石雕,那双灵动的眸子也变得呆板,动也不会动一下,不禁吓住了,伸手推了推琳琅,“你怎么了?看着好像是被吓住了。难道我说了什么吓人的事吗?”
琳琅松开攥着被子的手,强忍着心悸心慌,微微一笑,看着尽量显得自然,“没什么。
我,我这身体真是有些虚,被,被大爷吓得至今,至今还没回过神。”
绣月见琳琅浸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瞧着不像是热的,而是慌的害怕的才流出来的,“我看你这被吓得有些厉害啊。
我找琥珀要副安神汤的方子,给你煎一碗。”
琳琅点点头,“多谢了。”
绣月站起身,又去了春桃床边,“看你生龙活虎的,大爷踢你的那一脚好像没什么事。
不过你也别大意了,我再找琥珀要副方子也一并给你煎了送过来。
这屋子也不知怎么了,居然有两个病人。”
绣月说完,也不等春桃回应,转身就走。
琳琅在绣月走后,就平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床顶,她无意中抓了许远风那么大的一个把柄,她该怎么办?
琳琅可不会有什么拿着这大把柄去威胁许远风的念头,她别说行动了,怕是只要起了这个心,一旦许远风知道,她怕是就小命难保了。
琳琅真是恨不得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但这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