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愣了愣:“三天前我醒了一次?”
什么情况?他完全没有记忆。
等等, 有记忆,他好像真的醒了一次。
长青一直惦记着要提醒其他人关于鬼舞辻无惨的事情,三天前他的头上的伤口还没有恢复到能让他平安苏醒的程度, 被他强制“重启”了一次。
强制重启的时候就是刚被僧侣老爷子提醒时间的时候, 精神跑的太快身体还没恢复,结果这么一强制又多昏迷了三天。
提起三天前的那次对话,其他几个人的面色都严肃了起来。
锖兔道:“长青, 你还记得你都说了什么吗?”
长青思索了一会儿:“……忘的七七八八了, 但我能大概猜到。”
“我在之前的战斗里遭遇了鬼舞辻无惨和上弦一、二,还在重伤垂死的状态下被鬼舞辻无惨给予了鬼的血。”长青动了动自己完好的左手, 低声道, “可我却没有变成鬼。”
不光如此,还全手全脚的躺在这里。
其他几个人都叹了口气, 蝴蝶香奈惠道:“你让我们把你的血保存下来, 然后把房间封锁严加看管。”
“虽然那个时候你的意识尚且不清,如果是真的为了其他人的安危和你身为鬼杀队剑士的荣耀我们的确应该那么做,但是……面对拼死战斗后重伤的同伴, 在你身上没有任何鬼化标志的情况下那么做, 谁也无法做到。”
长青的心里一时有些复杂,他担心其他人会被自己伤害是真的, 但是这份感动也是真的。
长青恍然看向锖兔和富冈义勇:“所以你们至今为止每天都还会至少留一个人在这里啊。”
锖兔和富冈义勇对视一眼, 同时心情沉重的点点头。
“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照顾你, 还有……让蝴蝶小姐和蝶屋里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待在这里有些危险, 我们向主公大人申请了, 如果长青你真的变成鬼的话, ”锖兔缓缓道, “会和你对战的只有我或者是义勇。”
这是鳞泷左近次门下弟子的决意。
病房中安静了一瞬间, 蝴蝶香奈惠觉得这个消息似乎有些过于残忍——对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说出他说不定会由自己的师兄杀死的事情。
长青看着锖兔和富冈义勇的神色,心里却放松下来,他点点头,真心道:“谢了。”
长青要是真的变成鬼了,那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人类的荣耀和心都会同时消失,说不定就连一定要回家的信念都会被丢弃,那样的话他还不如立刻就被斩首。
如果动手的是锖兔或者富冈义勇,他更是会有种放轻松的感觉。
只是以后可能会让他们心里多一份负担啊。
这是三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不会有什么怨恨和抱怨,他们是“兄弟”,如果有人变成了鬼,那他们手里的日轮刀就会变成最后的救赎。
“事不宜迟,”长青用手支撑着身体想坐起来,“我这就去向主公大人汇报之前的战况,香奈惠小姐也一起来听吧,如果还有其他的柱在……”
蝴蝶香奈惠看到长青的动作,连忙想去阻止:“你别乱动!”
“任何的情报我都可以在这里听,但是长青也得谨遵医嘱啊。”
一个柔和的声音忽然响起,令几个人全都愣了愣。
长青望向门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眼看到了正和产屋敷天音一起走入病房的产屋敷耀哉:“主公。”
富冈义勇低下头,在长青耳边道:“主公大人每天都会来看你,昨天好像坐了一个小时才走。”
长青:“……”
其他人连忙给产屋敷耀哉和产屋敷天音搬了椅子。
长青被蝴蝶香奈惠又检查了一遍确认身体状况,换了一瓶点滴接着打,被摁在病床上讲话。
深知长青秉性的锖兔扯着富冈义勇去给长青找吃的,确保他说完话后不至于被饿死。
留在病房里的只剩下了蝴蝶香奈惠、产屋敷夫妇,还有病床上的长青。
长青尽可能条理分明的仔细回忆了那天的情况。
从他和伊黑小芭内发现那里的人是鬼舞辻无惨开始,一直到他是怎么被授予了血的。
精神世界里的什么老爷子帮他用木遁直接把三个鬼全都扔了出去这点不能说,说了也没有可信度。
长青想到了另一个借口——那些京都的阴阳师。
在长青的描述里,在他重伤之后御门院一族的人赶来了。
御门院一族的阴阳师对于鬼入侵他们地盘的行为非常气愤,他们一大群人赶来想要结果了鬼舞辻无惨等三个鬼,那些奇怪的树木就是阴阳术造成的效果。
御门院的人和鬼大战一番,结果却被鬼舞辻无惨他们逃掉了,那些阴阳师没有了对手,自己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