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这个场合看到你就证明你一直在想你的目标迈进, 本来我该恭喜你,但是……”长顿了顿,“实弥, 我可是还记得总有一天要把你送回玄弥他们身边的诺言。”
不死川实弥收起日轮刀, 眉宇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配合着他脸上的伤疤,活脱脱一个大恶人标配:“你什么时候开始罗里吧嗦的了?你到底来干嘛?”
他的心情本来就一直不好, 被叫来这个柱合会议之后就更差劲了。
“哦, 我就是想说,”长青像是变魔术一样, 从身后摸出了一大袋萩饼, “我找了一家味道非常不错的店,要吃吗?”
没料到话题变化这么快的不死川实弥:“……”
按照不死川实弥的性格, 十有八.九他会恼火的违心喊一声“谁要吃萩饼啊”, 然后自己在心里吭哧憋肚的后悔好一会儿。
结果不死川实弥盯着长青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拿过那袋萩饼,回身一屁股坐到廊下, 连茶水都顾不上倒, 打开袋子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塞了起来。
长青看着不死川实弥这连嚼都顾不上,能活生生把萩饼吃出砍鬼架势的姿态, 不由得怀疑孩子是饿了几天了。
不死川实弥是在发泄。
长青本想去倒杯茶水, 却发现屋里没有, 只能凑活凑活从水缸里舀一杯凉水。
他拿着水回到不死川实弥身边, 开始默数:“一、二、三……”
不死川实弥:“咳咳咳!”
看吧, 噎着了。
“干饭人吃饭得用盆, ”长青把水递给他, 坐到他身边道, “你要是想学习人家的精神也得认真一点啊。”
不死川实弥咕咚咕咚一大杯水灌下去,他低头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半晌,才擦掉脸上的汗,低声道:“匡近死了。”
长青点点头,眼神注视着天上飞翔的两只信鸦:“战斗的大体情况我有了解,你很努力了。”
不死川实弥成为正式队员才过了半年时间,对于柱的升迁绝对算是快的。
不死川实弥总是显得有些杂乱的白发有些暗淡:“……我一直和他待在一起,我本来以为我很了解他,但是想想才发现,不管去哪里总是他在照顾我,明明他也没比我大几岁,总是说什么‘叶柱把你拜托给我了我就得负责’、‘实弥你比我小所以让我这个前辈多干一些’的事情。”
“都是在他娘的扯淡,”不死川实弥咬了咬牙,不由得骂道,“我忽然发现到头来他的事情,我除了知道他唯一的弟弟被鬼杀了以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绝对能对我的情况倒背如流!”
“他受了很重的伤,我想问他有没有什么遗言需要我带,但是等我问出这句话他就已经死了……后来我才反应过来,哪怕他有时间说出遗言,我也不知道该帮他带给谁,他还能带给谁!”
不死川实弥重重砸了地板一拳:“可恶!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长青叹息一声:“我觉得你应该不需要什么心灵鸡汤,所以我只和你说一句——我知道你的感受。”
“那长青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死川实弥激动的抬起头,大声道,“我一个连同伴都保护不好的人,怎么会成为九柱?明明是夈野匡近和我一起斩杀的下弦鬼,为什么能受到升迁的就只有我?!”
长青看着激动的不死川实弥,只是淡淡的眨眨眼,垂眸道:“有功嘉奖,有错惩罚,九柱存在的意义并不只是告诉其他人你们只要变强就会受到嘉奖,而是一个象征。”
柱是支撑着房屋的重要的部分,只要他们一直撑着,就总会有看到希望的一天,只要柱没有全部倒下去,哪怕只剩下最后一根,也就还有希望……传达的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所以柱必须得经过千锤百炼才能当上,他们死的时候,也必须得是“站立”着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死川实弥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明白面对长青不应该发脾气,所以尽力压制着心中积攒了好几天的怒火,“我是想说,杀鬼这件事比任何东西都更重要吗?”
哪怕牺牲了剑士,却还能对另一个人提出升迁?
不死川实弥疯狂的想要知道那个主公大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在他看来果然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从来都看不到底下的人的牺牲。
用夈野匡近的死换来的位置他根本不想要,他都想着等那个柱合会议开始后要怎么去质问那个主公了。
长青抵着下巴,回忆道:“说起来我晋升柱打的下弦鬼也是和别人合力的。”
不死川实弥一愣:“也?”
“嗯,你见过那个人,花柱蝴蝶香奈惠,当初找到你的时候两姐妹中比较高的那个,”长青把他怎么晋升的的来龙去脉和不死川实弥讲了一遍,“尽管当时第一次遇见下弦鬼不知道彼此的力量强弱,但不管是我们还是你们都选择了应战,这就是鬼杀队,除了明知必败、哪怕用性命去填也救不了任何一个人的战斗以外,没有人会选择逃,尽管生命才是最宝贵的,这不是主公的命令,是我们的判断。”
“当然主公的命令高于我们的个人判断,因为他的命令都很正确,是我们的导向标。”
顿了顿,长青打算举个例子:“实弥,我以前和你说过我是个忍者吗?”
“飞檐走壁的那种?”不死川实弥抱着手臂,“我还以为你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富二代小白脸,想对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