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天拿肖江游的剑晾衣服,刨土坑,或是刮角落里的青苔。明天拿江小猴的木剑当柴火烧……
无所不用其极,恶劣至极。
所以李夕月今天被人找上门。
“奶娘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啦!”李夕月别的天赋不高,可是在逃跑方面,整个无望城她绝对称第一。
江小猴在后面跑得腿快断了都追不上,连肖江游都不得不感慨一句:“这厮是被追出经验了,现在连逃跑的方式都这么花里胡哨。”
“呵呵!该死的李夕月,还我佩剑!!”
李夕月抱住眼前的奶娘,三五两下钻进奶娘怀中,很像个没断奶的小婴儿……
“小少主别胡闹了。”
李夕月委屈吧嗒地道:“没有啊,我那么辛苦给他们晾衣服,他们居然还骂我。我委屈!”
肖江游额头上飘过无数条黑线。差点就没骂道:“你那是晾衣服吗,分明是糟蹋我的佩剑!”
一个修士最重要的身外之物,就是一直陪伴自己的法器了。它代表着主人自身的荣耀,证明主人去过什么地方,降过几次妖,杀过几次怪。
就算死了,佩剑也不能受辱。
李夕月猛地回头,一惯的插科打诨:“怎么还跟侮辱扯上?我发誓我真没那个意思,否则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头顶响起炸锅般的声音,一道惊雷照过所有人的脸颊。
李夕月脸色极其惨白。
不是吧不是吧,真的天打雷劈!
江小猴嘴角使劲抽搐:“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你说你是不是造孽。我不管,你必须赔给我!”
李夕月连连点头,“赔赔赔。”怎么有种欠了一堆情债的错觉?
小雨连绵,很快发展成倾盆大雨。奶娘抱着她回屋,气温骤降,外面风吹雨打桃花飘零,不过一会儿,竟然催生出一股死寂之相。
生了炭火,几人围坐在一块。
李夕月提着水壶冲茶,感觉寒意在侵入骨髓中,冷得瑟瑟发抖,一看,江小猴嘴唇都紫了。
“这里到底是哪?为什么四季变化无常。”是李夕月的声音,众人目光指向奶娘,奶娘摇头。
“我不知。”
好吧,一直护着她的奶娘也有不明白的事。
江小猴忽然道:“李夕月你敲脑袋干嘛,还嫌自己不够笨啊。”
说着李夕月使劲摇晃自己脑袋。
肖江游在一旁补刀:“怕是要把脑子里的水都给晃出来!”
李夕月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脑子才进水呢。算了,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不过我猜附近一定有阵法在控制,否则天气不会无端变化。”
说来别人也未必肯信,短短几日,他们在这看见过春夏秋冬,春雷夏雨,秋冷寒冬。
那些桃花凋零速度很快,生长速度更快。不出两个时辰,枝头一定会抽芽、生长、绽放,然后又是一轮凋零、开花,周而复始。
在桃源里住着,仿佛外面一天,这里一年。
李夕月还因此担心过,每天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衰老了,然后发现还是那张小屁孩的脸。她不担心出不去,而是担心身边的人会遭殃。
得想办法把江小猴他们弄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