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朝圣者
少年侠客，鲜衣怒马。
张三骑着形似独角兽的高头大马，脑子里回荡的全是这句话。
“要是能再来把剑就更好了，不知道侠客行走江湖是不是这种感觉。”
莫雷德听不懂张三奇怪的神界语言，但看到某位无良神明如饥似渴的眼神后，还是紧张得将背后的骑士长剑往自己身上紧了紧。
身后的马车发出碾过青草的细微响声，躺在马车里的莉尔的伤略微有所好转，但莉莉丝依然禁止莉尔下车乱跑，要不然这个捣蛋鬼早就满草原上撒欢了。
出了黄沙镇一路向西，身周的风景不再是黄沙戈壁，马道两旁的绿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多，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经水草丰茂的草原上，往西边看去，依稀可以看到远处拔地而起的山脉轮廓。
张三看着远方模糊的山脉峰线，心情变得大好，还是以人类的视角才能发现这个世界的壮阔美丽，在天上的时候虽然看到的疆域广阔，但看不到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细节。
“神明大人，前面是克洛马尔山脉，北起北方冰原，南至干涸海，是帝国最长的山脉，也是东境的屏障。”
张三点了点头，示意莫雷德继续说下去。
“我们顺着脚下这条莫尔干河一路向西，过了克洛马尔天关，就到峡湾城了，那是东部行省最大的城市，统领东部行省的峽湾大公镇守其中，我们正好可以从那里补给休息两天……大……大人？”
莫雷德说得口沫横飞，却发现眼前的黑发年轻人正定定得看着一个方向。
顺着张三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那是十来个衣着破烂的行人。
行人们面庞黝黑，看上去仿佛正在进行某种仪式，他们每九步便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祈祷后，整个人又趴下去，最后才站起身再次迈步。
“莫雷德，那些人是在磕长头吗？”
莫雷德愣了一下，磕长头是啥？
“回神明大人，这些人是朝圣者，九步一叩首是他们向神明……啊不，向您祈祷的仪式。”
张三心中好奇，带着莫雷德策马赶到近前。
眼前的人们衣衫破烂，面容遍布污垢的同时，双眼却明亮的吓人。
“这和我所了解的磕长头大同小异啊。”
张三心中想着，纵马来到近前，缓缓开口。
“你们这是要去哪？”
一行朝圣者看到他们身上华丽的神袍，赶忙停在了原地，向他们跪了下来，整个过程安静整齐，没有一丝骚乱。
“两位神使大人，朝圣当然是要去西斯兰卡。”
一位看似领头的老汉说着，他的脸庞黝黑肮脏，眼睛却十分干净。
“西斯兰卡离这里还远着呢，你们要一路这样磕头磕过去吗？”
老汉被这位年轻的神使问的有点懵，看到他身后另一位金发神使复杂的眼神，想了会才慢慢开口。
“神使大人说笑了，朝圣者，九步一伏身，每伏身一次，便祈祷一次，自古以来便是这么做的。”
张三沉默了一下，他在家乡也曾看到过磕长头的朝圣者，但与之不同的是，当现在他知道这些人祈祷的对象是自己后，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羞愧感觉。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月余，随着张三对这个世界越发的融入与深入理解后，越是能感受到神明二字对这个世界人们的沉重意味。
“你们直接走过去不行吗？这样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