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狗血
“这是谁给你的？！”
老麦克脸上满是狰狞，瞳孔中的血色任谁看到都不由得浑身冷颤。
“叔……叔叔……我不能说，这是组织的规矩，您……看到什么了。”
茉莉从未见过这位和蔼的叔叔如此吓人的神态，但还是硬着头皮回应，同时也对书中的内容更加好奇了。
老麦克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就像一个被欺骗了一生的老人那般，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废了好长时间也没能平静下来。
“哦，神明在上啊……不对，什么狗屎神明……”
茉莉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这位信仰虔诚，大半生从未停止过祈祷的老人，竟然……竟然在辱骂神明？！
“叔叔，您……您是在说那位教会请来欺骗世人的伪神吗？”
老人双目无神地呆立在原地，茉莉过了好久才从他的叔叔眼中看到一抹晶莹的泪光，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小茉莉，你看过里面的内容吗？”
茉莉摇了摇头。
“没……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老麦克这一生都没有像今夜这般失态过，直到这时回过神来，他才发现，原来大半生的坚持仿佛就像一个笑话，心中原本某些坚定不移的事物，在这一刻碎裂成一片又一片锋利的残渣，扎心透肺。
“小茉莉，我要走了，告诉你们的组织，苏尔特的刀锋三天后将劈碎整个克洛马尔。”
老麦克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的语气是多么的愤怒，从话语中透出的强烈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叔叔，您没事吧。”
老麦克挡开了茉莉手，眼神复杂难明，犹豫了一下，缓缓道。
“小茉莉，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叔叔？”
老麦克转身离去，再没有多说一个字。
夜空中明亮的烟花不断地绽放，塔楼上少女孤单的背影被照得忽明忽暗。
“我们之间可能误会……哦，我忘了，神明在上。”
张三看着克兰德尔的眼睛，里面却看不到任何令人作呕的邪念。
“不用说那些虚伪的客套话了，克兰德尔，我知道你并不在乎也不相信我这个教皇钦点的神明，事实上，大多数贵族也不怎么在乎，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东境大公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敢把话说得这么开，这种完全不符合贵族礼仪的说话方式让他有些不适应，但短暂地惊讶了一下之后，克兰德尔还是回复了正常。
“您可真是……不拘一格啊，但是这样也不错，起码我们不用再绕那么多弯弯绕绕了。”
克兰德尔深吸口气，对着一旁华贵的桌椅做邀请状。
“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被书本占满的四层建筑内，一个瘦弱的少年与一位满头红发的壮汉相对而坐，安静的坏境中，隐约可以听到女孩欢快的嬉闹声。
克兰德尔敲了敲桌子，这环境和对话方式总让他感到别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称呼您，神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