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作为同僚来说,江祠此刻幸灾乐祸的心情有些过分了,但是没办法,他就是觉得刚刚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清突然遇见了克星心情非常非常地不错。
“没打扰,我们要说的话也说完了,你找我有事吗?”对江清心怀不满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的江祠面带微笑,看上去温和又可靠,直接就抢过了江清要开口的话头,对着姜软言温声询问。
往日里感觉都十分敏锐的姜软言这次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气氛有什么地方不对,反而是看着江祠,神色淡漠地开口道:“我有些话,想要和你单独谈谈。”
言下之意,就是嫌弃江清碍事了。
江祠心里有些不太妙的感觉,却也就只是微微蹙眉,倒是什么都没说,他颔首道:“我明白了。”
紧跟着就是一个眼神暗示给了江清。
是姜软言主动要找江祠说话,就算是江清着急为自己刚刚的眼神辩护,也不能打断姜软言想要做的事情,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那我就先出去了。”
顿了顿,江清又猛地抬头看向姜软言:“我在外面等你。”
姜软言似乎有些话想说,但是最后还是轻叹一口气,没说什么。房门关上之后,她看着江祠的眼睛,想着自己之前就准备好的台词要怎么说出口。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已经觉得自己和江祠是朋友了。
就是不知道,江祠是怎么认为的,说不定,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听说你和大殿下去看河灯了。”这事儿是姜软言自己回来的时候和那些婢女说的,所以江祠也不怕说穿什么,他笑吟吟地问道:“今天好像有些歌舞表演,你看了吗?在外面玩的开不开心?”
虽说江祠不知道姜软言要说什么,但是看着这个表情就不是什么好事儿,能不让姜软言开口,还是不让姜软言开口的好。
“中途遇见了顾沉渊,和顾沉渊一起上了画舫,然后顾纲乾就走了。”姜软言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听江祠提起这些事情,倒也没急着说要走的事情,就像是随意话家常一样,笑道:“顾沉渊问我,让我离开天伦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件事情之前江祠曾经听说过,不过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姜软言是肯定离不开天伦的顾沉渊的态度也没那么重要。
“那你怎么说的?”
姜软言看向江祠,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都是温柔的笑意,就像是曾经的顾沉渊一样。
她也跟着笑起来,摆弄着手里面的茶杯:“我说我考虑好了,不打算离开天伦。他早就知道我会做这个决定,所以一点儿都不意外,还跟我说,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
“我有,温茗有,冰月也有。万事屋的每个人都有弱点,如果针对弱点下手的话,就算是我不想走,我也要离开。”姜软言对此非常有自知之明,因为顾沉渊和万事屋走的亲近,所以他能查到什么事情她一点儿都不意外。
不过,姜软言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她抬眸看向江祠那张好看的脸,笑着问道:“江祠你呢?”
江祠被这话问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自己有没有弱点,他点点头,坦然道:“我也有。”
“果然。”
姜软言勾起唇角笑起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格外开心,反正是和江祠,她也不担心会被当成疯子给抓走:“你信不信,在未来可能会有非常大的改变。两个人不用见面就能交流,不用写信那么麻烦,互相想念了就算是隔着千里也能看见对方。”
“嗯?”江祠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种话,不过想了一下,还是认真地点点头道:“相信。”
“那时候书信很慢,车马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姜软言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来这句话了,然后苦笑摇头道:“其实他们是没来尝试过,也不一定。”
“江祠。”姜软言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他都听不懂,所以根本就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突然喊了一句,然后笑眯眯地问道:“你有什么想让我为你做的事情吗?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在万事屋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可以帮你。”
之前曾经听过只言片语,她当时没放在心上,只觉得是理所应当。但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姜软言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离开天伦,如果自己走的时候还没帮江祠做到他想做的事情,那也太不够朋友了。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江祠越发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虽说以往姜软言也经常神神道道地什么都说,但是却很少会像是今天这样子,态度明明很正经,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