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席春花娘转身一看,原来是五子老搭档,一起赶海的老赖子。
“昨个晚上,俺也在席子那。”老赖子说。“那个样子俺也看着了。”
“你娘俩能去哪啊?”老赖子伸手去拿席春花娘背在身上包裹。
“哪行呢?”席春花娘。
“俺晓得,五子也没法子。俺跟五子兄弟不算外人。哪能瞅着你娘俩到处逃荒啊。”老赖子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嘱托。
“五子家的,等娃大点了,你带着娃再走,看行不?这些日子就在俺那过着。不怕说闲话就好。”老赖子也看出席春花娘的心思。老赖子找过老婆,没娃的时候。两口子够吃够用的。后来,生了娃,家里常常捉襟见肘。老赖子赶海去了。老婆和娃跟着来庄子里唱大戏的汉子跑了。老赖子伤心欲绝。咋办呢?日子要过啊。
闲言碎语,对席春花娘来说,当成过日子的油盐酱醋了。
看了看睡着的花儿,娃是她仅有的念想了。
“赖子叔,那添麻烦了。”
席春花娘心软了下来。
老赖子紧绷着的脸跟刚开的花。
老赖子独个住在界子桥西边的河浜上。
从远处看去,茅草房被站着的芦苇杆子围得严严实实。像装粮的大筒子。
席春花娘跟着老赖子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