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两篇诗经,念完才准走?
为难谁呀?
她身体是三岁不错,可她的灵魂,那是受过十几年教育的!
不就是《关雎》和《蒹葭》吗?
她初中学过的呀!虽然现在背不完一整首了,但这是多经典的诗呀,看几遍,她就会背了!
元杳挽了袖口,气鼓鼓地望着云潺:“你信不信,我今天就给你背完?”
云潺没什么表情,就站在书案边。
这时,收拾完毕的谢执大声道:“小杳儿,放学了,你走不走?”
元杳苦着张脸:“我还要背书呢……”
“诗经?”谢执伸长脖颈,看了眼云潺:“不是可以慢慢背么?”
云潺抿着唇,没说话。
谢执见状,双手撑在自己书案上,一个翻身,来到元杳面前,对云潺道:“我说,云小皇子,虽然夫子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但,你看啊,小杳儿她才三岁不是,不用那么认真的。
我送小杳儿回宫,回去的路上,我教她行不行?”
“不行。”云潺冷冷道。
谢执被气得,当场挽了袖子:“本世子今天就是要带她走,你能如何?”
云潺闻言,瞥了眼谢执,问:“世子的《蒹葭》篇,会默写了?”
谢执被气笑了:“云潺,算你狠!”
他不但不会默写,甚至还背不全。
事实上,家境稍微好一些的家族的孩子,两三岁便开始专门聘请先生教着识文断字。
诗经之类的,更是连父母都会教着背。
可他谢执是谁呀?
他爹平南王,整日带兵打仗,他从小在军营长大,每天除了让他习武,就是带着他上山抓鸟、下河摸鱼。
读书这种事,他也实在不擅长……
谢执对着元杳的脑袋一通乱揉:“小杳儿,本世子先溜了,你好生念书!”
语罢,他逃也似的离开学堂。
很快,学堂的人就走光了。
元杳望了一眼桌案上的书,挺着小身板,对云潺道:“我们开始吧!”
云潺搬了个凳子,在元杳的书案边坐下,纤长漂亮的小手翻开书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他的声音,像缓缓流动的溪水,清澈好听。
元杳双手捧了脸,懒懒地跟着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云潺又念下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元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啊,好饿,好困。
为什么她要被一个小孩儿盯着,在这里背情诗?
元杳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这时,云潺皱眉:“元杳。”
元杳立刻打起精神:“在!”
云潺一手捧着书,一手扣上她的书案:“专心些。”
“哦……”元杳回了神。
云潺对她敷衍的态度,似是有些不满:“你若不愿跟着我学,我便去寻夫子,让他换个人盯你。”
换个人?
放眼整个学堂,除了云潺,还有谁像学霸?
谢执?
算了算了,他自己都还没把《蒹葭》整明白!
林玄?
元杳觉得,可能书还没背一行,她已经和林玄打起来了……
打了个寒颤,元杳一脸真诚道:“云潺,你教得很好,我很喜欢!我就跟着你学!”
云潺皱起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你既跟着我学,就认真些。”
约摸着花了五分钟,云潺才一字一句地把《关雎》教完,而后,他翻了页。
元杳叫住他:“云潺,我会背了!”
云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