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郎?
这粘腻的称呼,是什么鬼?
元杳当即就明白了。
这妙兰,和天香楼的掌柜,竟然有一腿!
难怪,她自第一眼看见妙兰时,就觉得,妙兰长得白,身段也好,手指细嫩,完全不像长期做粗活儿的。
开始,她还想着,妙兰是哪位大户人家的丫鬟。
身为男人,派自己的女人去偷师学艺……
真没风度、没人品!
大堂内,妙兰哭声嘤嘤。
不少食客,全部看过来。
邱贺脸色很难看。
他手握成拳,近乎咬牙切齿:“妙兰姑娘,你可别胡乱攀关系!我和你不熟!”
不熟?
妙兰惊得忘了哭。
她听他的安排,去四时春竞选学员,好不容易才被选中……
为了他,她每日活得心惊胆战的,却换来一句不熟?
妙兰失望极了。
她咬着嘴唇,哭得特别伤心。
这时,元杳又开口道:“丹青,带了妙兰姑娘,陪我进宫请罪去。”
“是。”丹青走到妙兰身边,语气冷淡:“擦干泪,洗把脸,随我走。
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是死是活?
损毁御赐之物,她还有机会活吗?
妙兰害怕至极,又格外委屈,带着哭腔道:“邱郎,是我看错了你!”
邱贺:“……”
有食客忍不住出声调侃:“邱掌柜,人都哭成这样了,你不心疼,我瞧着都心疼了。”
“这女子,不是四时春的学员么?怎会和邱掌柜认识?还叫邱郎?”
“这女子还为了邱掌柜,去四时春学做甜品呢!”
“难怪,四时春的甜品,天香楼也有……”
“这是为爱学艺,还是偷师学艺?”
“哈哈哈……”
邱掌柜听得怒气横生。
元杳见状,站起身来:“丹青,带了人,随我走。”
丹青点头。
她把妙兰拉起来:“走。”
妙兰哭成了个泪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不走……”
丹青眉头微拧:“不走,也得走。”
这时,两个禁军走过来:“郡主,属下替您押人。”
“等等!”
元杳转身,看向邱贺。
邱贺沉着脸,出声道:“郡主,不过是打碎了一个盘子而已,一条命,还抵不过一个盘子么?”
盘子,是死物,当然比不上人命。
但是,妙兰,她却绝不敢再留用。
这时,妙兰忽然出声:“不是一条命,而是……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
元杳惊讶:“你……怀孕了?”
连邱贺,也惊诧地看向妙兰的腹部。
妙兰泪意汹涌:“没错,我早已有了身孕!”
真怀孕了?
元杳惊讶之余,又是一阵后怕。
她看向妙兰的腹部,小奶音格外严肃和威慑:“你既怀孕了,为何要去四时春?
你可知,四时春每日活儿有多忙多累?
你若把腹中胎儿累出个好歹,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
妙兰抹着泪:“我知道……”
知道?
知道了还要去做?
为了男人,就这么糟践自己?
可怜又可悲!
元杳嫌弃地看向邱贺:“邱掌柜,这人,你还认识么?”
邱贺沉着脸。
妙兰又道:“我腹中的,是个男孩儿……”
男孩?
儿子?
邱贺本来阴沉的脸,露出一丝喜意:“你说的,可是真的?”
妙兰点头。
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