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醒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可怕想法。
元杳仓惶不已。
难道……她真感染了瘟疫??
元杳伸手,想去推九千岁。
然而,她发现,九千岁的重影太多了,她竟不知该推哪一个。
无奈,元杳只得无力地放下手。
就在她手要放下之时,忽然被抓住。
九千岁声音暗哑:“小杳儿,你感觉如何了?”
元杳眨了眨眼,面前的人,终于没了虚影:“爹爹……出去……”
出去?
九千岁耐心哄道:“爹爹就在这里陪你,哪儿都不去。”
陪她?
她都生病了呀!
元杳很着急。
她一点都不想把瘟疫传给爹爹!
这时,丹青的声音响起:“千岁,药凉好了。”
九千岁道:“端来。”
丹青端着药碗,走到简陋的床边。
九千岁接了药碗,拿起勺子,舀起一勺,试了温度后,扶起元杳:“小杳儿,该喝药了。”
喝药喝药……
她已经喝了好多药了……
这里的药,真的好难喝!
元杳嘴角动了动,哑声道:“杳儿不想喝药。”
“乖,这药,你必须得喝。”九千岁语气轻柔,态度却强硬:“你染了风寒,若不乖乖喝药,会很难受。”
风寒?
元杳茫然地问:“不是瘟疫吗?”
听到“瘟疫”二字,九千岁勾唇道:“云潺给的药,你不是一直在吃么?
楚国皇帝虽不行,但,医药方面,却比大齐强。
回头,本座派点医官,去楚国好好跟人学学药理。”
元杳彻底懵了。
她真的……只是感冒了?
元杳怀疑地问:“爹爹,你没骗杳儿?”
九千岁挑了眉梢:“本座骗你一个奶团子做什么?”
元杳总算松了口气。
她浑身酸软,乖乖喝完一碗苦到涩口的药。
喝了药,马上被喂了一枚杏脯。
酸甜的杏脯,把口腔中的苦味全部压下。
喝了药,浑身暖暖的,元杳舒服了许多。
她瞧了眼雨棚外,才惊觉,大雨已经停了……
天色,依旧黑沉沉的。
喝了药,元杳嗓子舒服了许多,她窝在九千岁怀里,问:“爹爹,杳儿睡了多久?”
九千岁淡声道:“一天一夜。”
“这么久?”元杳从他怀里起身。
九千岁大手一按,把她按回去:“再躺躺。”
昨日,睡了没多久,她就发起了热,浑身滚烫。
起先,九千岁也以为,元杳染了瘟疫,又急又气,叫了个大夫过来。
后来,大夫在雨棚里留至天黑,才得了诊断。
元杳,确是染了风寒,不是瘟疫。
九千岁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担心不已。
小团子烧这么厉害,在这里却连张好床都没有,地上又湿漉漉的,只怕风寒会加重。
他思忖着,若元杳再不醒来,就带元杳回铜城……
好在,她终于醒了!
丹青清洗了药碗,自雨棚外进来,屈膝道:“千岁,李知府又在外面跪下了。”
元杳从九千岁怀里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想往外看。
李听风?
他犯什么错了?
九千岁眉峰轻蹙:“随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