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忽然出来指证的人,怀遥气得牙齿发颤:“顾小姐,空口白牙的,可真是污蔑的一把好手。”
这顾玉茶,是荣国公最宠爱的孙女。
六岁就画得一手好画,七岁就能写诗,曾因得了太后喜爱,封了个县主。
此次,太后薨逝,随荣国公进京,而后,就一直留在京中,迟迟未离开……
昌都侯,荣国公,本属于太后一脉。
今日,几人抱团,也不算奇怪。
只是,抱团欺负公主,胆子也是太肥了!
若不是家族地位摆在那里,脑袋怕是都不够砍!
顾玉茶却正色道:“怀遥公主,臣女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岂是我一个国公府嫡孙女可以污蔑的?”
她的神色越真挚,旁人瞧着,就越觉得怀遥是凶手,还无理取闹那种。
而且,她把国公府摆出来,即便皇帝来了,也得给几分面子……
怀柔安抚着怀遥,语气还算淡定:“事实如何,不如都交由我母后处理。
县主,各位小姐,再等等吧。”
等?
满身泥浆、浑身湿漉漉的白晚桃轻咳了一声。
她这么一动,旁边就有锦衣小姐欣喜喊道:“晚桃姐姐醒了!”
然而,白晚桃身上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各家小姐脸上露着欣喜,却没一个人愿意过去扶她。
甚至,都没人愿意拿出自己手帕给她擦擦脸……
怀遥气愤地朝白晚桃看过去。
白晚桃咳嗽了几声,从嘴里吐出几口泥水,目光就落在怀遥脸上:“姜怀遥!”
“啪!”
一鞭子,又一次用力抽在地上。
怀遥怒目道:“你一个臣女,也配叫本公主名字?”
白晚桃冷笑了一声,看了眼浑身泥泞,才对怀柔道:“晚桃见过怀柔公主殿下,公主安好。”
怀柔眉头轻蹙了一下,又舒展开,对白晚桃道:“太医快到了,白小姐可有哪里不舒服?”
白晚桃回道:“臣女哪哪儿都疼……臣女也不知,怀遥公主为何要推我。
荷花池里铺了石头,我好像磕着了……”
说着,她抬起裹满泥泞的手。
手上,沾了不少荷叶茎上的小刺,这一动,才发现,疼得厉害。
这时,顾玉茶走了过去,蹲下,掏出一方洁白丝帕:“晚桃妹妹,我给你擦擦。”
擦了白晚桃脸上、手上的泥泞,顾玉茶才施施然起身,用指尖捻着那帕子。
顾玉茶长着一张鹅蛋脸,整个五官都偏柔和,偏偏,鼻梁高挺,挺拔的鼻梁,让她多了一丝大气。
她一部分头发披散着,头顶的部分,则梳着和元杳一样的发型,花瓣发型,还插了一对流苏簪……
而且,她和元杳一样,都穿了白裙!
元杳:“……”
小奶包叹气。
她做错了什么呀,要让她和一个已经发育起来的少女梳一样的发型!
好在,她就是个软乎乎的奶团子,配这发型,看起来简直不要太可爱!
想着,元杳挺了挺小胸口。
元杳朝周围看了一圈,没看见汤圆。
也不知这臭崽崽跑到哪儿去了……
万一吓着人呢?
元杳正跟怀柔怀遥一起等太医呢,顾玉茶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荷花池边的人,全都沉默不语。
顾玉茶淡笑着问:“这位,就是九千岁的养女,元杳郡主吧?”
她进京时,元杳已经在去淮水的路上了。
早在荣城,她就听闻了京中的事……
京中姐妹说,大奸臣九千岁,养了一个女儿,宠溺得不得了。
都说,这小郡主,平日很少落地,好几岁了,还整日路都不走,去哪儿都被九千岁抱在怀里……
三岁多了,还在吃流食,连米饭都未碰过……
而且,这小郡主,是国学院成立这么多年,第一个才三岁多就入学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