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
九千岁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道人影。
初见时,尽管身处冷宫,她依旧活得天真烂漫、温柔善良。
最后一眼,她形容枯槁、憔悴到了极致,在他怀里失去生机……
九千岁薄唇微动:“不爱。”
不爱?
元杳神色稍滞。
这时,九千岁垂眸道:“在本座心里,琉月是妹妹,是救命恩人,却绝不是心上之人。”
九千岁,不爱琉月。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九千岁看了眼窗外夜色,弯腰,抱起元杳:“夜深了,该回宫了。”
“好。”
元杳吸溜了一口气,温顺地趴在他怀里。
她藏在心里许久的八卦,今夜,终于破灭了。
可惜,琉月公主,一生凄苦。
真是可怜又可叹……
二楼,雅间。
九千岁抱了元杳下来时,姜承琰和阿察公主,正坐立难安。
九千岁睥了两人一眼,冷淡道:“跟上。”
谢执和林玄,早溜了。
四时春门口,停了两辆马车。
九千岁抱了元杳,上了前一辆后,阿察和姜承琰自觉地上了后一辆。
车轮滚动,驶向皇宫……
千华宫。
宫门口,一丹青正带了几个宫人,焦急地走来走去。
见着九千岁和元杳,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丹青温声道:“皇上得知郡主出宫,甚是担心,已经等了千岁许久了。”
“本座知晓了。”
九千岁挥手,抱了元杳,大步进月华殿。
皇帝的茶,不知已经续了几杯。
听见脚步声,他急忙站起来,走至门边:“阿渊,如何了?”
九千岁抱了元杳,走到椅子上坐下,抿了口茶,才道:“京中有人眼红四时春,暗自养了牛。
这群牛,犯了疯病,冲出牛棚,踩伤不少百姓。
刑部和督查院的人,已经带禁军过去了。”
“元杳呢?”皇帝问。
元杳从九千岁怀里下来,软声道:“皇上,杳儿没事。”
皇帝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恨恨地咬牙:“你这小丫头!”
元杳:“……”
她心虚地缩了脖颈。
这时,九千岁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向皇帝。
皇帝:“……”
皇帝准备了一肚子教训的话,瞬间全部忘了个干净。
阿渊在,他连对元杳说句重话的勇气都没有。
默了默,皇帝没好气道:“元杳,今夜,是谁带着你们出宫的?”
元杳:“……”
这问题好难。
她不想回答。
无奈,她又不敢欺君犯上。
鼓了腮帮子,元杳理直气壮道:“我们一起去的,没有谁带着谁。”
要受惩罚,大家一起受。
这锅,决不能让谢执一人背着。
谢执想带她出宫玩,也是出自好意。
出事,纯属倒霉。
“你……”皇帝抬手指着她的鼻尖,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小丫头,气死朕了!”
元杳缩了缩身体。
九千岁放下手里的茶盏:“夜深了,皇上回宫吧。
元杳,本座自会罚,皇上还是管管二殿下和北狄公主。”
夜色很沉了?
皇帝往大殿外瞧了一眼,摸了摸鼻子。
他整理了衣袍,站起身:“阿渊,那,朕先回永安宫了?”
“嗯。”九千岁冷淡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