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风微寒。
初升的阳光刺破天际薄云,铺洒在山谷间。
谢执带人清理完路,回来就见到一地的尸体。
有刺客的,也有侍卫的……
谢执愣了一下,立刻找到九千岁的马车。
九千岁身旁,元杳穿着一袭浅青色裙子,披着白色刺绣斗篷,浑身干干净净的。
谢执松了一口气。
见着谢执,九千岁就问:“路清出来了?”
谢执点头:“可以正常通行了。”
九千岁颔首:“给你们一炷香时间休整,一炷香后出发。”
“好。”
谢执冲元杳笑了一下,提剑去安排休整事宜了。
一炷香后,大部队拔营。
因有了刺杀一事,九千岁下了命令,让人快马加鞭,把所有刺客尸体运回京城,就摆在宫门外。
回京,已经是半月后。
四月中旬的京城,天气渐暖。
马车驶过金樽街,一辆辆拉着冰块的马车,恰好行在前方。
道路边,围满了百姓。
九千岁,正闭目浅眠。
元杳则坐在车内,侧身看书。
马车外,议论声不绝——
“九千岁可算是回来啦!这都离京快两个月了呢!”
“这京城啊,还是有九千岁坐镇最安心!”
“元杳郡主回京了,今年,四时春会不会出新的甜品?我家人已经嚷嚷着想吃啦!”
“巧了不是?我家那小孙女,最喜欢四时春的甜品……”
“还吃呢!妇道人家,就是眼皮子浅!没察觉到么?这京城啊,怕是要变天了!”
“变天?好好的,怎么就要变天了?”
“嘘……九千岁和元杳郡主这次出行归来,遇到那么多刺客,可不就证明,有人想害九千岁么?”
“天!九千岁那么好,为何要害他?”
“……”
议论声,逐渐激烈,也逐渐变得小声。
元杳有些担忧,从书卷间抬起头来,看向九千岁:“爹爹,连百姓都已经察觉到不安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的刺客?”
九千岁半睁开眼,狭长的眸子里,情绪莫辨:“来一个,本座就杀一个,来一双,本座就杀一双。
不怕死的,尽管来就是。”
他答了第二个问题,却未回答第一个。
元杳认真道:“爹爹,你教杳儿习武、骑射吧!”
“嗯?”
听到宝贝女儿要习武,九千岁抬眸。
元杳继续道:“爹爹,杳儿想过了,今后,兴许想刺杀我们的人会更多。
杳儿身边虽有暗卫,但,暗卫总有离身的时候……
这个时候,杳儿自己会武,就很重要了。”
“小杳儿要习武……也不是不可以。”九千岁的眸光,落在元杳身上:“不过,你未必吃得了这苦。”
“杳儿可以的!”元杳信誓旦旦道。
九千岁闻言,浅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择日,爹爹便教教你。”
“杳儿一定会认真学的!”元杳双眼亮晶晶地道。
“好,爹爹先信你一回……”
宫门外,有层层禁军驻守。
远远的,元杳就见,先前在金樽街遇到的运冰块的马车,正停在宫门外。
一个小队的禁军护卫长配着剑,高声道:“麻利些,把冰块铺到尸体上去!
若谁负责的尸体坏了,吓着每日进出宫的贵人和大人,就军法处置!”
有人扯着嗓子高呼:“千岁回来了!”
护卫长闻言,打了个手势,让人加快速度。
马车,停在宫门外。
所有禁军,全部列队。
宫门处,皇帝身着一身明黄龙袍,站在晨光里:“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