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潺跟阵风似的,眨眼就消失了。
元杳站在房间,手指轻抚上嘴唇。
那儿,烫得厉害。
她轻笑了一声,打开了木盒。
木盒里,静静地摆放着一套漂亮的白色衣裙,边上的小木盒里,装的是珠钗、簪子。
果然,都是她需要的。
这时,蓝衣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郡主,奴婢进来了?”
元杳含笑道:“进来吧。”
蓝衣带了人,给元杳送来热水、精油、鲜花瓣,又在炭盆里添了好些银炭。
元杳泡得浑身暖洋洋的,又把身上和头发洗得香香的,这才擦干头发,任由蓝衣帮她梳了个美美的发型,再换上精致刺绣的白裙。
出门前,为元杳整理裙子时,蓝衣忍不住赞叹:“郡主真好看。
郡主玉容花貌,即便未施粉黛,也是光彩照人。
等会儿云潺殿下见了,定要被郡主的美貌倾倒。”
云潺……被她的美貌倾倒?
元杳有些好笑:“蓝衣,你难道不觉得,你家殿下比我更好看吗?
他自己就那般好看了,又怎会被旁人的容貌倾倒呀?”
蓝衣闻言,含笑问:“郡主,您可是对自己的容貌有什么误解?”
“嗯?”元杳不明所以。
蓝衣屈膝行了个礼,继续道:“奴婢是从宫里出来的,这些年里,见过不少美人。
可,直到见了云潺殿下、千岁和郡主,才知晓何为貌美惊人。”
噗……
元杳差点乐出声。
她的容貌,哪里比得上爹爹和云潺呀?
她一直觉得,她就普通好看呀!
脸红……
元杳拍拍脸,对蓝衣道:“我今日开心,上个妆吧!”
想想,上辈子她也是个喜欢折腾的人。
平时出门,也会化个淡妆。
元杳薄薄地上了层粉,又扫了一层腮红,化了极淡的眼妆,还描了眉、抹了唇脂。
把唇脂轻轻擦拭掉一些,又抹上,再擦拭,反复几次后,只留了薄薄一层……
元杳甩了甩有些酸的手:“终于搞定了。”
蓝衣瞧着她,越瞧越欢喜:“奴婢明明瞧着郡主是上了妆的,可,这么一看,又好似没有上妆。
尤其是唇脂!
自然又不油腻,瞧着就好像是唇色本就长成了这样。”
元杳浅笑:“下次上妆,你也可以试试这法子呀。”
“奴婢记着了。”蓝衣笑道:“我们楚国女子,妆容都喜欢偏浓艳一些。
唇脂,更是涂抹得极厚。
唇脂抹厚了,瞧着就跟吃了小孩儿似的。”
噗……
元杳好奇道:“蓝衣,你见过云潺的母后吗?她也是如别的楚国女子一般吗?”
蓝衣屈膝行了个礼,才道:“回郡主,奴婢不曾见过先皇后娘娘。
但,奴婢听人说,娘娘貌若天仙、娴静雅致,是个浑身散发着书香气息的绝妙女子。
娘娘宅心仁厚、善良大度,凡事受过她恩惠的人,没人不喜欢她。
可……独独皇上不喜欢她。”
元杳:“……”
这楚国皇帝,可真渣。
不喜欢人家,却又要娶人家、睡人家。
回头,孩子生了,不但放纵人伤了先皇后性命,连自己的亲生儿子被投毒、刺杀,也不管不问,甚至还送到异国他乡为人质……
人渣!
换她是云潺,她不但要弄死继后,还要弄死这人渣皇帝!
放着温柔可人、心地善良的大美人不要,却喜欢一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
真是瞎了眼。
想到云潺经历过那么多凄惨之事,内心依旧温暖柔软,元杳就心疼他。
幸好,幸好云潺早早去了大齐,遇上了她,还有那群小伙伴们。
若云潺不曾去过大齐,兴许……兴许世上已经没有云潺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