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光影,倾撒而下。
门口的人一身雪白,被笼罩在赤金色的光影里,仿佛神祗降临一般……
元杳放下针和腰带,灿然一笑:“云潺,我就知道,你会来。”
门口的人,大步走了过来,把她拉入怀里。
是熟悉的怀抱,和熟悉的味道呀!
是她的人!
元杳把脸埋在云潺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一整日的阴郁和担心,全都一扫而空。
“元杳。”头顶传来清冷的声音。
“我也很想你!”元杳抬头:“云潺,我……”
然而,还未看清云潺的脸,就被他吻住……
过了许久,云潺才松开她。
元杳脸上浮着红晕,眸底浮着一层浅浅水光,清澈而又明亮。
云潺低着头,意犹未尽地看着她。
元杳这才发现,云潺漂亮的双眸,眼底泛着浅浅淤青,眼球上,也布满红血丝……
元杳心尖微刺,抬手去牵云潺衣袖:“云潺,你这几日,是不是都没有睡好?
听说,你的寝宫被烧了,你可有受伤?
你还回楚国么?”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云潺不疾不徐,唇角微扬着,回答道:“我事先得知了寝宫要被烧的消息,早就做了准备,并未受伤。
这几日,我都在布置,确实不曾好好休息。
我来瞧你一眼,陪你过完除夕,给长辈们拜个年之后,还得再回楚国。”
还要回去?
元杳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不过,她马上打起精神来——
人生,得及时行乐!
元杳松开云潺,从桌子上拿起刚绣完的腰带,收了最后一针,把腰带递给云潺:“呐,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
云潺的眸光变得温柔。
他伸手接了腰带,问:“绣得累不累?”
元杳吐舌:“有一点儿。”
从京城出发后,她每日找不到事情做,就一直在做刺绣……
路上,就没怎么停过。
元杳觉得,她指尖都快长茧子啦!
她把手递到云潺眼前:“你瞧,早上听说你出事了,我还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扎了!
云潺,你得哄哄我!”
被扎了?
云潺抓过元杳的手。
纤细白嫩的食指上,果然有一个极小的红点,皮肤之下,还有一点紫红色的淤血。
针眼,不浅。
云潺心疼又无奈。
他低了头,轻轻吹了吹元杳的指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滴透明的药水,在指尖抹匀。
元杳眼睛一亮:“清清凉凉的,好舒服呀!”
“手指还疼么?”云潺轻声问。
元杳摇头,声音甜软:“手指不疼了,就是想让你心疼心疼我!”
云潺闻言,耳尖莫名变红:“元杳,你克制一点。”
克制?
元杳的眸光,自上而下。
突然,院外传来脚步声。
来人了!
元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出声:“云潺,你瞧瞧这腰带可还喜欢?
这条腰带,差点就被我给毁啦!
好在,我在上边绣了一串木槿花,抢救回来了。
你若不喜欢,我回头重新再给你做件新的……”
不喜欢?
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云潺摇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会喜欢。”
元杳展颜一笑。
她就知道,云潺不会嫌弃!
阿若还在门外,就听见房间里的说话声。
她站在院子里,出声道:“郡主,晚膳已经备好,宁公子让奴婢来请郡主过去。”
元杳笑道:“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