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倒在地上望着天,感受着手臂一阵阵酸到痉挛的感觉,或许是这样的情景没有烟火味适合聊天,她苦涩地说道:“我怕啊,怕的东西可多了,年龄越大怕的东西越多,还不如永远长不大呢。”
“哼……”傅靳廷冷哼了一声,对于她的话,可能是不太相信的。
安谧缓了一会儿力气也回来了,起身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对于你的那件事,我说过对不起,我已经付出过代价了,那些你看不到的时候我受过的伤,其实足以抵消你昏迷的三年,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她脸上无波无澜地说着,就像是在讲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可眼底却渐渐涌现了些泪水。
因为每次想到那些事情,她的身上那些旧伤疤就好像在隐隐发疼,她已经替安柔儿坐了三年牢了,不想继续去承受那些不属于她的磨难。
她只是希望傅靳廷可以放下对她的成见,大发慈悲地放过她这一回。
傅靳廷冷眼看着她,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没有半分同情,最后是傅靳廷先移开了视线起身往前面走去。
“那你应该受的。”他凉薄地开口,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安谧心突然痛了一下,鼻头更酸,她低着头揉了揉眼睛,苦涩地想到:我何必和他说那些呢,本来就站在不同的立场,没有办法感同身受,我就是在自取其辱。
她刚要提步离开,突然听到“嘶嘶”两声,和蛇滑过草地的动静,视线落到地上快速接近这边的那条软体动物身上。
安谧如同看到了妖魔鬼怪,吓得脸色苍白,大叫了一声就朝着傅靳廷那边冲了过去。
“有蛇啊!!”
她跑得快,还用力地扒拉了傅靳廷一下,等到傅靳廷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腿肚子一痛之后就麻住了。
“安谧!!”
安谧都跑远了,听到这样低沉到好像要把她吃了的喊声,身子僵在了原地,然后机械地回过头。
目光所及,傅靳廷坐在地上,头发湿哒哒地还在滴着水,帅气减了个十分八分,看起来像是一个落汤鸡,而他的手上还捏着一条一米多长的蛇,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腿,眼神似乎都在喷火地看着她这里。
安谧脸色十足的难看,局促地站在原地,心里弱弱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时,居安带着人赶了过来,本来还是一脸笑意盎然的样子,他这副模样不像是来救人的倒像是来看戏的。
“我去,傅爷,你咋啦?”当居安意识到事情过头的时候,脸上的笑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手忙脚乱地扑了过去。
安谧看着居安小心翼翼地把一瘸一拐的傅靳廷扶走,傅靳廷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滑稽,让安谧本来十分愧疚的神色变成忍不住笑了起来,憋笑憋到她的脸都红了。
但是她是绝对不敢在傅靳廷面前如此放肆的,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知道她嘲笑他会恨不得宰了她。
安谧跟着他们到了为傅靳廷准备的屋子里,看着医生为傅靳廷处理伤口,她的眼神不敢乱飘,因为整个治疗的过程,傅靳廷满是煞气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挪都没有挪一下。
好在那条蛇没有毒,庄园里面的医生给傅靳廷处理完之后就离开了,而庄园经理和各大小负责人对着傅靳廷一顿恭维之后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