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的身子又被人踹了一脚,重心不稳地栽在了地上,她的眼里都变成了麻木,还能听到傅母的辱骂声,也能感受到她踹在自己身上的痛感。
她只是勾着背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一遍遍地低声求道:“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吧,对不起……”
她的姿态多么的卑微,就像社会最底层的流浪汉那样肮脏又懦弱。
傅母踹得自己都累了起来,才又厉声说道:“等我查清楚了再好好地收拾你!”
说完,她就踏着自己的高跟鞋扬长而去,身后的女佣也纷纷跟着她离开了。
安谧好像才闻到了新鲜空气,求救的嗓音一点点地弱了下来,直到几分钟之后才完全的消失。
她抬起头,眼神慌乱地打量着四周,动作拘谨又小心怕看到那些欺负自己的人还没有走,怕再被打一顿,所有的高傲都化作了粉末,所有的理智也都被逼到了脑袋的角落里面被关了起来。
她以为这里还是监狱,那个永远充斥着暴力和灾难的地方,她害怕,害怕得身子都在发抖,害怕得连呼吸都要小心起来。
阿雅在一旁捂着嘴痛哭,想要过去抱住安谧,可她办不到,她也被吓坏了,腿都有些僵硬。
良久之后,安谧才回过了神来,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液,脸上的恐慌也已经消失了完全,通通变为了冷漠。
走到镜子前面,安谧看着自己脸上一道明显的血痕,她的脸色僵硬了两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晶莹地泪珠从眼角滑落。
“你们可真狠啊……”她伸手颤抖地抚上了自己脸上的伤口,唇瓣僵硬地说着,眼里似乎倒映出来刚才傅母绝情凶狠的模样,她嘴角的弧度缓缓地被放平,眼里的冰霜越来越浓厚。
“我去给你找医生!”阿雅突然大声说了一句,像是被吓坏了一样朝外跑去。
“站住!”安谧凌厉地吼道,隔着镜子看着阿雅的身影。
阿雅停在了原地背对着她在发抖。
安谧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放松了嗓音,平静地说道:“不用,你待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要去,我可以处理好脸上的伤,相信我。”
阿雅转了身来,小脸被泪打湿得完全,安谧看得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走了过去,拍了拍阿雅的肩,本来想要温和地劝她,可嗓音却有些哽咽:“没关系的,还要不了我的命。”
阿雅皱着鼻子忍着泪,低下了头伤心地说道:“都怪我,我应该先拉着你走的……”
安谧只是将手放在她的肩上,睫毛已经被眼泪打湿了,可没有再哭下去,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安慰她。
而另一边,桃色居会所,S区顶级包厢里,傅靳廷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前面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跳艳舞,他很认真地看着,可只看了两分钟就将手里的酒杯砸在前面的地面上。
几个女人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滚出去!”傅靳廷冷声吼道,又拿了另一个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喝了下去。
女人们立即连滚带爬一个字都不敢说地出去了,包厢里只有四周的音响还在放着音乐,可又让人觉得安静得好像能听到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