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廷平息了一会儿才冷冷地转身往外面走去,而同一时间,一群持枪穿着制服的警察齐刷刷地涌了进来,还在人群中整齐地为傅靳廷让出了一条路。
傅靳廷退场,里面喧闹声惊呼声奔逃声四起,和之前的花天酒地的欢乐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立即就变成了一片混乱之地。
不到三分钟,思危发来了一个新的位置,是离这里不远的一个老式小区,思危喘着气汇报道:“在一栋一单元的地下室,监控看到了。”
傅靳廷一直阴沉着脸开车过去,车速飚得都快要让仪表盘爆炸,心里一遍遍地道:别动她,别动她……
安谧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添新伤了。
他到的时候,地下室门口外面已经有人在撬门了,可那门竟然是最古老笨重却又最坚实的款式,好几十公分的厚度,怎么可能撬得开?
“让开。”傅靳廷让周围的人撤开,不知从哪找来的工具,先在地上和墙边钻了两个坑,然后用千斤顶三下两下地卸了门。
所有的手下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已经让人去准备炸药炸掉这道门,结果傅爷这么简单地就搞定了。
门打开,一阵尘土扬起,傅靳廷拿过腰间的枪,脸色坚毅而敷着杀气,一步没有迟疑地从灰尘里朝里走了进去。
手下心慌了一秒,立即快步地跟上,怕傅爷贸然进去出了事。
地下室阴暗潮湿,还未看到全貌,一阵浓厚的血腥味迎面冲来,熏得人作呕,手下们忍不住地捂鼻脚步迟疑了下来,而傅靳廷的步伐却又明显地加快。
他的心脏停不住地恐慌,身子都开始发凉。
室内,地面上,两具血侵染过的身体无声地躺在那里。
“安谧!”傅靳廷立即认出里面的那具身子是安谧,颤声大吼,双腿僵硬地跑了过去。
她在最里面墙角躺着,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白色T恤被染成了红色,裤腿也被撕掉了一截,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鲜血淋漓的伤痕。
她的脸上青青紫紫,头发乱蓬蓬,鲜血染上了她的脸,脖子上有道明显的血口,此时已经干涸了,而她的呼吸微弱,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
傅靳廷心底涌起极致的痛意,眼眶开始发酸,半跪下俯身小心地将她抱了起来,颤抖着手抚上安谧布满鲜血的容颜,嗓音沙哑地道歉:“安谧看看我,求求你不要死……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说了要保护好她的,可还是让她落到了这种地步。
身后传来手下的嗓音,“傅爷,这男的死了,一刀插在心脏上毙命。”
他们将男人翻过来的时候,看到了男人胸口的刀子,插的力度极大,差点把刀把都给怼到心脏里,可见对方那种痛恨和狠厉。
如果这是安谧做的,他们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这女人太……
傅靳廷无声地擦了安谧脸上的血痕,又细致地把她的头发整理了好,然后俯身抱着她一步步地往外走去。
手下看着他充斥着煞气和孤寂的背影,忍不住面面相觑,眼里都有着不可言说地恐惧和担忧。
傅爷的状态太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