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肥头大耳挺着一个啤酒肚,使不上多大的力。
傅靳廷脱了外套,叫了安谧一声,就随手把外套朝她丢了过去。
安谧急忙接住,看着他的衬衫下面若隐若现的肌肉,忍不住轻咬着下唇。
司机在前面拉,傅靳廷在后面推,安谧在旁边替他拿衣服。
时值正午,太阳十分烈,晒得人睁不开眼睛。
安谧拿手做伞挡在眼前,安静地注视着傅靳廷。
他咬牙用力地把车往前推,小臂上的肌肉都绷了起来,脸上的线条越发的坚毅硬朗,汗水成滴地往下掉,安谧突然明白了男性荷尔蒙是何种感觉。
太阳似乎烤得人皮肤都要化了,她的嗓子也不由得干燥了几分。
用了大概半个小时,这车才终于被搞了上来,车身上面被划了好多的痕迹,车底盘也被撞得变了形,几百万的车子估计要花上一百万左右的修车费。
安谧有些不忍直视,从车里拿了一瓶水出来,先压了压嗓子的干燥。
这时,傅靳廷眯眼躲着太阳光,一步步地朝着她走来,身上的白衬衫被汗打湿黏在身上,显露出里面好看的身形。
安谧一时静止在了原地,眼睛都不知道该要看何处合适,他的视线盯着她,她如果这个时候躲过去了会不会显得心虚。
也不知道心虚个什么鬼……
傅靳廷走到了她的面前,安谧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而他只是伸手夺了她手中喝了一口的矿泉水,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下。
安谧看着他喉结上下滑动,心跳得更慌了,脸色有些发烫地转过视线注视其他地方。
大片大片的金黄色麦田看起来很是壮观,更壮观的是车子在下面压下的痕迹,安谧再次心虚地转移过了视线。
见到傅靳廷一手拿着水瓶往另一只手倒水洗手,她立即走了过去帮着他。
他的手上全是污迹,泥巴和油漆看起来脏兮兮的,这种东西绝对不适合出现在这么好看的一双手上。
安谧原以为傅靳廷是那种高傲得只会做和身份相符的事情的人,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这样的身份应该做的就是等着别人过来处理,却不想他亲自动手了。
傅靳廷抬眸看了她一眼,笑了,俊脸有些晃眼,“你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没见过吗?”
安谧抿了抿干燥的嘴角,诚恳地回答:“只是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情。”
她看着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以往那样时不时用冷眼看着他,而是带着几分探究和好奇。
“所以你应该放下对我的偏见。”傅靳廷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着,将水瓶微微用力甩进田里,侧头眼神深沉地注视着安谧。
安谧有些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开,她觉得自己对他本来就没有偏见,是他做的那些事情让她心里对他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如果认知不正确,只是因为她不了解他而已。
司机已经坐上了驾驶座,身上衣服也满是泥污,在安谧靠过去的时候,立即鼓起双眼警惕地盯着她。
安谧有些尴尬地微笑了一下,老实地坐到后座去。
“还要继续转吗?”傅靳廷坐在了她的旁边,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平淡地问着。
安谧转头望天,“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