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怎么认出我来的?”她将傅靳廷的身子推直溜了,才往后靠了回去,将手从嘴上拿了下来,小脸却红红的像是染了胭脂。
“直觉。”傅靳廷耐性十足地回答。
安谧怔怔地看着他神色认真的脸庞,她本来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他确实没有玩笑的意思。
直觉来自他对她的熟悉感,来自他对自己感觉充分的自信,也对她格外的自信。
“喝醉的人还有直觉吗?”安谧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想要跟他杠。
傅靳廷嘴角微弯,语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你这样的话,让我以为你是在遗憾我没有由着那个勾引我的女人进行下去,是这样的吗?”
安谧噎了一下,认真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没醉。”
“然后呢?”傅靳廷脸色不经意冷厉了起来。
“然后……”安谧喃喃,有些失神,她也不知道然后是什么了。
“你后悔过去接了我,你想跟我说昨晚你本来就不想过去的,对吗?”傅靳廷眸色渐冷,一字一顿地发问,周围似乎顿时开始寒风凛冽。
说完,他就起身,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大步地往书房去了。
“不……是……”安谧怔愣地看着他动怒的背影,嘴唇瓮动一下,两个字轻飘飘地出来。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后悔了,她什么时候又说她不想过去了??
安谧被这样的误会,有些无力地揉了揉头皮,脑袋都有些发疼。
弟弟那边的事情还差最后一个步骤就大功告成,她要把弟弟的户口迁移到自己这边来,然后让弟弟和安家毫无瓜葛。
在这件事办好之前,她不能让安家知道她已经可以独立负责弟弟的治疗,不然可能又要生出其他事端,糟心。
阿姨叫吃早餐,安谧起身去了餐厅,傅靳廷已经换好了西装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满身凌厉地往大门口走去,期间朝着餐厅投去了一瞥。
“傅先生,您不用早餐了吗?”阿姨追到餐厅门口,疑惑地喊道。
安谧坐在位置上,咬着筷子头,想到刚才傅靳廷冷漠的一个眼神,心情有些复杂,便立即放下筷子,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傅靳廷在换鞋,修长的身子微弯着,听到脚步声过来,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安谧。
安谧贝齿咬了咬有些干燥的嘴唇,脚尖迟疑地往他的身边挪了一点,两人隔着半步的距离,她低声有些迟缓地问道:“傅先生,你生气了吗?”
傅靳廷身子微顿了一下,转身就去开门,雕刻般的容颜上充斥了冰霜。
安谧头都大了,眉头紧了又紧,“你生什么气啊,我误以为你没醉,算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更……更何况,你昨天醉了还给我吓了一跳呢,我还没找你赔偿精神损失呢……”安谧最后这一句说得格外幽怨,连分贝都小了很多。
她都没生气,傅靳廷这个臭脾气倒是上来了,怎么这么难伺候?
傅靳廷停在了门口,好几秒之后才回身沉眸看着她,安谧正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地搬弄着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