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了医院,安谧先带着保姆阿姨的儿媳去拍了一个片。
当拿到片子的时候,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凉气,精致的小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子宫里有个手术用的金属弯钩。”
她把这个事实告诉保姆阿姨他们一家人的时候,一家人脸色立即就青紫了起来,那气愤的模样,恨不得去把那家医院砸了。
“明明是他们医院犯下的错,却说这是正常现象,不行,我要去告他们!”保姆儿子第一个咽不下这口气,喊了一声,便扯过安谧手中的单子气势汹汹地往外跑去了。
安谧目光落到那个儿媳身上,那还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不过二十五左右,此时微弯着腰由着保姆阿姨搀扶着,神色间尽是痛苦。
“先把片子拿给那家医院看,尽量快一些安排做手术把东西取出来。”安谧沉稳地说着,眸光是看着阿姨的,眼里有些担忧。
阿姨点了点头,连忙感激道:“谢谢您啊,夫人,要不是你,我这媳妇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安谧气息微松,微微一笑,此时才又幽默地说道:“阿姨您不要记着我上次吓到你的事情就好,后来你一天都没和我说话呢。”
阿姨也有些惭愧地笑了,眼神温柔地望着她,“不会了不会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种场面,真是有些吓人。”
安谧送着一行人出了医院,然后才又回去,在大厅和穿着白大褂的郑子遇碰上。
“你现在是要留在医院当医生了吗?”安谧打趣道,一面坐电梯朝着顶楼去。
“留在这里当医生也挺好。”郑子遇颇神气地抖了抖自己的白大褂,又跟着她往前走,问道:“我看你刚才带了一群人过来,又是你哪个亲戚?”
“又?是什么意思?我还有什么亲戚?”安谧狐疑地睨了他一眼。
“你还有你弟弟。”郑子遇说道,以前安谧有一次过去市医院看弟弟的时候,碰到郑子遇就是说看亲戚,他倒记得清楚。
郑子遇已经不把安家的亲戚当做安谧的亲戚了,他心里觉得安谧是一个独立于安家的个体,她应该有自己的亲人。
安谧神色怔愣了一下,出了电梯往金荞的病房走去,郑子遇也很自然地就跟在了她的身后,像是为了等了一个答案。
“不是亲戚,是我家请的阿姨。”安谧解释道,行走间,黑色的长发轻轻晃动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格外柔和。
郑子遇突然觉得安谧比以前要好相处了许多,心里微动,又说道:“你对你家的阿姨比对安家人好。”
闻言,安谧脚步陡然顿下,好像郑子遇说了一个禁忌话题。
她侧头细细地打量他两眼,像是在斟酌着什么,好几秒之后才正色严肃地说道:“安家人对我来说,比陌生人还不如。”
她也不怕郑子遇得知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因为他已经都知道得差不多了,索性她也不再费心费力地隐瞒,太麻烦。
郑子遇了然,还继续跟在安谧的身后。
安谧站在金荞的房门前,轻拧着眉头看着他,“你还要问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