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早上才发过毒誓,表示绝对不会主动去看傅靳廷,而如今她已经站到了门口,和傅老爷子相对而立。
傅老爷子对她的敌意很是明显,身上隐忍的怒气显得他此时脸色很是威严,上位者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安谧一直就畏惧傅老爷子,他的眼神总是给她一种不能喘气的压力感,无端让人觉得惶恐。
“进去。”老人偏头往屋里示意,两个字像命令一般,目光紧锁住安谧。
安谧忍不住又吸了一口气,睫毛垂下掩饰住眼里的怨气,表面看起来却是平静地进了屋子。
傅老爷子坚信一个事实,就是只有安谧能够叫醒傅靳廷,所以他很早就命令了居安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也要把安谧找回来。
今天居安却告诉他安谧不愿去见傅靳廷,他这才主动找上门来了。
逼仄的病房容下四个人显得非常的拥挤,傅老身边陪着的中年男子识趣地退出病房为几人让了地方出来。
安谧走到床边站着,目光从仪器上扫过,然后又落到床头颜色偏黄的滴流上面。
仪器上面的数字都很正常,只是这个滴流的颜色似乎有些问题。
安谧眉头立即就蹙了起来,缓步朝床头走了过去,想要去看清一下那瓶子里面的液体。
“安医生。”谷教授突然喊了安谧一句。
安谧转过了头,狐疑地瞧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谷教授看了一眼那边的滴流,视线回到了安谧的脸上,神色如常地提议道:“屋里人多拥挤,你和我先出去吧。”
安谧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目光落到床上久久不醒的人身上两秒,然后低着头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手臂被拉住了,安谧的身子都被吓得僵了一下。
“从现在起,你寸步不离地守在靳廷的身边,他什么时候醒了,你什么时候离开。”傅老爷子以一种绝对高傲的气势命令着,威严的目光停在安谧的脸上,又问:“听明白了吗?”
在场只剩下谷教授了,对于傅老爷子这般的语气,他忍不住也紧了紧眉头,脸色有些不悦起来。
安谧平静地和傅老对视着,红唇微动了一下,才冷声道:“凭什么?”
傅老爷子脸色立即严厉了起来,松开了安谧的手,厉声说道:“你是他的妻子,你不守着还要别的什么人守着?”
“我和他既没有办过婚礼,也没说宣誓过什么誓词,更别说什么承诺,什么爱情。照顾他的工作有高级护工来做,我没义务陪着。”安谧说着,脸色冷漠至极,每一句话都十分有力,说完就十分不给面子地朝外走去了。
傅老爷子转身看着她冷血的背影,语气发沉地说道:“我不想和你聊伦理问题,你今天要是不留在这里,别怪我直接把你锁在这里,锁到靳廷醒来为止,我说到做到。”
安谧的步子停在门口,手用力地捏成了拳头。
对方既不喜欢她,还要强硬地留着她,安谧甚至都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专门为了给她找罪受?
谷教授适时地开口解围,“安医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着傅家少爷,她还有她的工作要完成。”
安谧转过身来,清冷的小脸溢满了冷漠之色,像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