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廷细细琢磨了这句话,她想要孤独?
片刻后,才艰难地问出声:“在你的心里,我始终可有可无?”
安谧提起一口气,眸色闪烁地看着他。
她想说当然不是,可那样就太掉身价了,她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也不会去承认这种让她觉得难堪的事实。
傅靳廷失望地盯着她,良久后才后退了一步,红着眼眶低哑着嗓音说道:“你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我……”安谧眼眶一酸,心脏好似丢了一块,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傅靳廷垂下了落寞的眸子,转身,修长的身影大步地离开,走廊里似乎涌满了让人压抑的气息。
安谧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红唇轻抿,手用力地捏成了拳头遏制心口的痛意,没有挽留。
因为终究有一天,他们会分开。
安谧仰头将汹涌的泪意憋了回去,然后转身回了公寓。
傅靳廷永远猜不到安谧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被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行为弄得头昏脑涨。
每当被她勾得蠢蠢欲动的时候,安谧总是又毫不犹豫地在他的心上踩上一脚,狠狠地蹂躏,毫无顾忌毫不留情,就像是玩弄一般。
而他就只是一直围绕着一个规律在进行,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这颗心,他傅靳廷好像是永远都捂不热了。
……
十二月一号,云城下着小雪,各处的树枝屋顶都被纯白的雪覆盖,银装素裹,城市融在一片冰冷的洁白中,又美又苍凉。
美的是城市,凉的是人心。
这一天,安谧带着傅老爷子回谷教授的实验室基地。
已经提前和老师打过招呼了,安谧就直接带着老爷子住进了病房区里专门收拾出来的一个病房套房里,周到地将一切都安排完,才回到谷教授跟前报道。
“怎么又憔悴了那么多?还没从上次绑架的事件中回过神来吗?”谷教授坐在电脑桌前看手术资料,瞥了安谧一眼,熟稔地开口说着。
安谧一身白大褂,手插在兜里,靠在谷教授旁边的桌子上,眉目间多了几分凉薄之态,淡声应道:“他们都说我无情,我只是不争不抢,他们就觉得我是没有心。”
这很明显不是在回答谷教授的问题,老人转过头来朝着安谧看了过去,发白的眉头动了动,才问道:“谁说的?”
安谧转过头来,直白地回答道:“傅靳廷。”
听是年轻人的感情问题,谷教授不由得回头继续看手中的东西,一边摇着头笑了笑。
安谧疑惑地盯着他,不明所以。
谷教授缓了两秒才笑着说道:“你是个理智的孩子,和普通那些为爱奋不顾身的年轻男女不一样,常人给了你一种错觉让你觉得自己可能有问题,但是你要知道你没错,常人只是不了解你而已。”
“大众不一定是对的,只要你坚信你是对的,在你的世界里,你就是对的。”
安谧恍惚地叹了一口气,低落地垂下长长的睫毛,手轻捏着衣角发呆。
片刻之后,她才又说道:“过两天,我想请个假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