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施家就像是一条雄踞在城市底下的章鱼,他的爪子像是血脉一样从地下穿过国内每一个省份,如果人们不去细找,他们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个事实。
这样恐怖的存在,好像没有人敢去招惹,怕被它拖入深渊万劫不复。
一切的现实都在提醒傅靳廷不要再继续了。
傅靳廷手握着护栏的边缘,然后用力地收紧,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都凶猛地出现,良久之后,深邃的眼里才重新涌起势在必得的决心。
这毕竟是他一开始的志向。
正在这时,楼梯那边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居安从楼下跑了上来,语气急促地说道:“傅爷,施家二爷找您过去。”
傅靳廷眉心紧蹙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松开,锐利的眸光朝着正前方看了过去,那个方向是施家人住的地方。
“傅爷,您去吗?您不去的话,我现在就去回绝他。”居安试探地问道,脸色担忧地注视着傅爷的方向,他这么迟钝的人都已经感受到了傅爷身上压抑的气息,虽然这些气息不是针对他的。
傅靳廷这才淡漠地抬眸朝着居安看了过去,凉薄的唇吐出淡然的字词,“告诉他,今晚上太晚了。”
说完,便提步往卧室走去,身上冷傲的气息浓厚。
居安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有些忧愁地望着傅爷的方向,犹豫地朝着卧室的门口走了两步,看着傅爷挺拔的背影,低声嗫嚅道:“傅爷,您现在是不是已经陷进去太深了?我们一开始的计划不是过完除夕就离开吗?”
傅靳廷脸色冷淡地朝他看了过去,压低了嗓音,嗓音低沉又性感,似乎透着隐隐的警告之意,“你只用跟着我,不要多问。”
居安忙低下了头去,不敢忤逆。
傅靳廷往屋里走了两步,颀长的身子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冷眼看向了居安,“今天安谧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怎么答应我的?”
居安轻咬着牙关,将脑袋埋得更低,神色复杂地思考着措辞。
“傅爷,我当时在忙其他的事情,不过我确实叫人过去盯着了,可能那个人没有按照我的说法来办,这还是我的过错,请傅爷责罚!”他嗓子发紧地解释着,依旧不愿承认是自己不想要去负责安谧的事情。
傅靳廷锐利的眸光像是能刺透居安的心脏,将他那些不能告人的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废话。你不愿意干,就安排另一个可以精准负责安谧事务的人来干。安谧要是出了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傅靳廷冷着脸说道,言辞间透露的都是愠怒之意,一双眼冰冷得就像是两块冻了千年的冰。
他不会责罚居安,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只会放弃居安。
可居安不懂这个意思,他以为傅爷是不打算追究他这次的责任了,便小心地抬眼看了傅爷一眼。
那一眼和傅爷冰冷的眼神相对,身子都恐慌地抖了一下,他又忙低下了头去。
“是……”他紧张地应和着,虽然心里还是带着千万个不甘。
傅靳廷收回了视线,转身进屋,砰的一声将卧室的门关上了。
居安留在门口,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进胸腔,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神色依旧还是战战兢兢的样子。
他是觉得安谧这边的事情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反正他是一点都不想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安谧的身后。
想了想,他打电话将这个任务安排了下去,自己早点脱手早点好,谁爱负责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