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快速地转过了身,眼神直直地看着车里傅爷精绝的侧脸,“要把思危也叫过来吗?傅爷,是不是我让您失望了?”
傅靳廷低头看着平板上的邮件,幽冷的光打在他冷峻的容颜上,更添了几分生人勿进。
“很失望。”傅靳廷菲薄的唇吐出凉薄的字眼,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居安耷拉下了脑袋,顿时觉得人生好像都灰暗了下去,“傅爷,我错了,我不该不听您的话,我应该跟在安小姐的身边,我会改的,以后我都跟在安小姐的身边!”
傅靳廷听着他满是低落的话,总算是抬起高贵的头颅,眼神扫了过去,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你今晚上就把安谧从施傲青身边带过来,你能做到吗?”
居安一下仰起了头来,然后重重地点头,铿锵有力地答:“能!”
傅靳廷本来是想安排思危去做这件事,因为思危适合做这种需要动用武力的事情,而居安通常只负责处理一些他安排下去的管理工作。
但他不安排点什么,都对不起居安这么诚恳的态度。
晚上十点,黎安市西岳酒店楼下附近的一家小酒馆。
馆子不大,屋里陈设简单,有一种老酒馆的氛围,木头货架上摆着的都是一些酒瓶子,四处放着木质的桌椅和板凳,不大的空间里回荡着哀伤的音乐。
安谧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她喜欢这种不起眼的位置,虽然她本来就不是很起眼。
她的身边还坐着阿强,阿强的大块头将她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她就像是一个偷偷摸摸出来见世面的小小姐。
酒馆老板是一个长着胡须的中年人,此时就坐在安谧隔壁的桌子上,和那张桌子上的客人聊得很欢快。
老板说他开酒馆的原因就是想听故事,说自己前半辈子过得太顺畅了,就没有体会到什么难受的事情,所以来这里听听人世间琐碎的烦恼。
他讲的故事都很有趣,安谧边轻抿着果酒,边饶有兴致地听着。
当老板讲到其中一个故事的时候,安谧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忍不住将眼神都投了过去。
“有个家伙喝酒喝到酒精中毒,送到医院去治疗,医生开错药,昏迷了三年,你们觉得他惨吗?”
众围观的人都点了点头,“惨。”
老板笑了笑,又说:“我觉得他不惨。”
说着,他转过头来,笑眯了眼看了看安谧,发现了她在偷听。
安谧小脸窘迫地红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道:“我可以加钱。”
“小鱼来,把这个客人的账记一下。”老板顿时笑得开怀,对着在柜台前困得直点头的那个六七岁大的小丫头喊道。
小丫头睁开了惺忪的眼,然后灵活地从高脚凳上蹦了下来,拿着小本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奶声奶气地说道:“客人,请把你的姓名电话写一下。”
“怎么还要这种东西?”安谧接了过来,一边写着,一边好奇地盯着小丫头问。
小丫头可爱地歪着头笑道:“以便客人以后可以赎回听故事的钱。”
“怎么赎?”安谧听得新奇,又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