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数年前,那位温柔的威廉姆斯夫人对程安予这样说:“这个能力,你还是不要轻易使用了。毕竟有时候,能够看见未来并不会让人觉得快乐。”
但若能够选择,程安予还是愿意接受上天赋予他那能看见未来的能力。虽然有时候并不会因此快乐,却也不会让他后悔。
尽管当初在程家中接受训练时,他就已被告知,这等预知天命的术法是不可违逆的。但他降生之时,被赋予“性情温良,当以安顺予求为名,乃得宗族辉煌”的预言又真的实现了吗?
预言之术,实为给人逆天而行的机会。
所以程安予从来不相信命运。
不过在救下阿布拉克萨斯之后,即便不用预言,他也早已想到会面临这样的场景。一边是霍格沃兹的教授们和校长,一边是英国魔法部的巫师们,背后的门被重重封锁,这个不算宽大的校长办公室已将他牢牢禁锢。
程安予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室内的温暖让他发青的脸色已渐渐恢复正常,但肤色依旧惨白,没有半点血色。
“你们有什么事吗?”
看着程安予气定神闲的模样,魔法部的巫师们面面相觑着,其中职位最高的那位巫师便站出来,皱眉道:“我们监测到霍格沃兹内有人使用黑魔法……”
没等他说完,程安予便慢条斯理道:“是我,当时在场的各位教授都可以作证。”
那位巫师似乎没想到程安予居然如此坦白,他之前酝酿的言辞一并作了废。却又听程安予道:“还有,我救下阿布拉克萨斯的药剂,你们应该派人去检测了吧?不用那么费事了,”他直视对方,“我告诉你,那是腐蚀禁药。获得途径是不小心混合了补血药、日光兰和白鲜。”
听到熟悉的名称,一旁的草药学教授薇拉·温莎忍不住道:“我作证,这些魔药的原料都是我提供给他的。最近德国巫师界向我们求助,急需大量的伤药,所以学校里懂得制作魔药的巫师都帮忙制作了。”
说完后,她如释重负地微笑着朝程安予点点头,程安予也朝她微微颔首。
“如果你要指证我擅自使用了禁止的黑魔法与药剂,我对此供认不讳。”程安予冷冷看向那位巫师,“不过你要是想在我身上织些别的罪名,我可会告你诽谤。”
程安予态度傲慢,审问的言语也都被他堵死,让人简直郁闷透顶。见魔法部来的巫师难堪的境地,一旁静默许久的校长迪佩特出声道:“请你们相信,他并非黑魔王派来的间谍,刚才使用黑魔法和禁药也是为了救下学生。”
魔法部来的巫师也了解这个前因后果,但他见程安予无理的样子实在不舒服,便不依不饶道:“救下学生?霍格沃兹似乎从没发生过因魁地奇而造成死亡的意外吧?再说救人却偏要使用黑魔法,难道不是暗地里练习过多而做出的下意识反应?”
“魁地奇会造成伤亡是不可否认的。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们魔法部监测下当时的情况,看看那颗游走球的速度究竟有多快,能不能致人死亡。”程安予的唇边扯出一丝讽笑,“作为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我觉得我还是有判断情况是否危急的能力的。至于黑魔法,你是说你有使用白魔法就能在那种情况救下学生的方法?”
“所以,我承认我有擅自使用黑魔法和禁药的罪名。但我没有伤害任何人,甚至还救下了一名学生。”程安予在谈话最后道,“你如果想指控我有其他罪名,可要慎重考虑清楚。”
魔法部的巫师通过壁炉撒飞路粉离开的时候,在场的人都能依稀得听到他们的抱怨,无非是这次的调查对象毫无教养,怎么会有如此无礼的人云云。
送程安予出办公室的是变形课教授阿不思·邓布利多,他显然对程安予在魁地奇赛场上救人的举动十分赞许,甚至宽慰他道:“不用担心他们误解你是德国黑巫师派来的间谍,魔法部会调查清楚的。相对于你救下学生的行为,那些使用禁药和黑魔法的罪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