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姮这边已经到了病患家里,天气也已经很热了。
这户人家的房屋低矮破旧,还是土坯房,进入房间里很闷,阴暗潮湿,一股怪味儿。
少年领他们去里屋,里屋里躺着一名病弱的中年妇人,蓬头垢面,脸色蜡黄,也是枯瘦如柴。
阮姮走过去,坐在一个坏了腿的凳子上,伸手为妇人把脉。
妇人因手腕上微凉的触感而悠悠转醒,当见到一名素衣清雅的女子坐在床边为她把脉,她还以为自己见到仙女了呢。
阮姮为妇人把了脉,又起身看了看妇人的瞳孔、舌苔、这才转身看向少年道:“我要为你母亲检查一下身体,需得你与外子回避。”
少年看了母亲一眼,也就默然转身出去了。
龙苍昊看了阮姮一眼,也就转身出门去了。
阮姮在他们都出去后,她才坐下来望着妇人低声问:“你之前落过胎?”
妇人落了泪,红着眼睛哀求道:“别告诉我儿子,我夫君已过世十年,我……”
阮姮观此人眉眼,绝不是狐媚之人。
再看看这个家徒四壁的家,若是这名妇人与人有染,不会过得如此清贫。
既然不是她不守妇道偷人,那就是被人欺负了。
“是他大伯……欺辱了我,我……我不敢说出去,却不料……”妇人只所以对阮姮照实说,是希望阮姮理解她的苦衷,这事不能宣扬出去,她会被浸猪笼的。
“我不会告诉你儿子,可你也不能这样下拖冰下去了,必须要医治。否则,你会没命的。”阮姮说着说着,便从药箱里拿了纸笔出来,研墨,提笔写了一张药方。
药方是一式两份的,盖的是阮氏医馆的公章,还有她的签字,以及日期。
这批纸也是她请牧剑帮她定制的,全都是印有日期和阮氏医馆水印的纸张,无人可以冒充。
“我、我们家没钱了,我病了太久,一直不肯医治,一是怕……”妇人悲伤落泪,她如今唯一放不下的是儿子,都是她拖累了这个孩子。
“令郎资质不错,我们医馆在招收学徒,他要是愿意,我们包吃包住,他做事来抵消诊金和药钱。”阮姮的药箱里还有洗剂,可以留给妇人暂用一下。
稍后让少年随她回一趟医馆,取了药回来,先服九剂药,等妇人病情好转,她再跑一趟复诊,再确诊妇人需要换什么药方。
“你、你来……做什么!”外头传来少年愤怒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来了。
“听说你母亲病了,我这当大伯哥的自然该来瞧瞧。”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讨厌。
阮姮见妇人目露惊恐之色,便知此人是谁了。她合上药箱,拎着药箱走了出去。
刘仁五乍然一看到缓步走出来的美丽女子,眼睛都直了!仙女下凡啊!
龙苍昊脚尖一踢地上石子,砸破了刘仁五的头。
“啊!”刘仁五被砸倒在地,疼的龇牙咧嘴,抬手捂住额头,摸到一片湿润,把手拿到眼前一看,就鬼叫起来道:“血、血啊!你、你……”
龙苍昊一个冰寒的眼神看向刘仁五,刘仁五瞬间就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阮姮走过去,把药方给了少年,温和淡笑道:“你母亲的病情不轻,需得服药三日,共九剂药。加上诊金、药费、共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