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的正月过去,立春也已经半个多月,可是气温依然没有升高。寒风吹得脸冰冷冰冷的。
孙玉梅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朱祥在工地还没有回来。
那工地自从开工后,朱祥就把整个心都扑在了那里。
除了工地的建筑老板给他开了很高的工资,让他负责整个工地的材料保管,还有要管理那些给泥瓦工、木工打下手和搬运、清理的小工。
所以,朱祥总是要等到工地上没有人了,他才最后一个离开。
这些来做小工的人,都是附近四邻八乡趁着农闲的时候,出来赚一些钱贴补家用。
孙玉梅和朱祥都是本地人,对来报名干活的人人品如何?是否勤快心里都有数,那些习惯偷奸耍滑的人也不敢来混日子。
所以朱祥虽然忙,也要比别人待在工地上的时间要长很多,但是他还是感到自己的精力非常的充沛。
“玉梅,我还不老吧?”当两人欢好结束后,朱祥经常会这样骄傲的问孙玉梅。
逗得孙玉梅‘呵呵呵’的直乐。
“叮铃铃。”家里的电话响起来,正在拿热毛巾捂一下冷冰冰的手和脸的孙玉梅拿起话筒‘喂’了一声。
“玉梅,你已经到家啦?我这里刚刚送了一车的黄沙过来,要等卸完我才能回来。”
朱祥的声音洪亮的在话筒里面响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等你回家吃晚饭。”孙玉梅笑呵呵的回道。
两个人结婚这么久,感情却越过越浓烈。
朱祥只要有事耽搁,估算着孙玉梅已经到家,电话就跟到家里,一定要说上几句话心里就感到特别的踏实。
这样一来孙玉梅反而变得很少加班,和所有人一样整时的下班回家,就怕晚到家错过了朱祥的电话。
结婚两个多月这短短的日子,孙玉梅的脸开始变得丰腴有了光泽起来,年轻的女下属会偷偷的和她开玩笑,说孙玉梅被爱情滋润得年轻漂亮了。
弄得孙玉梅一把年纪的女人也会害羞起来。
放下电话,孙玉梅就赶快烧晚饭,因为朱迪电话里面一直要求他们要吃好一点,所以他们的晚饭基本保证一荤一素一个汤。
晚饭烧好见朱祥还没有到家,孙玉梅就拿出一件毛衣慢慢织起来。
已经多少年没有做过这种每个女人几乎都会做的事?孙玉梅已经没有印象,自己也知道这手艺确实太差劲拿不出手。
可是朱祥再三的说希望能够穿一件她亲手织的毛衣,绝对不会嫌弃她的手艺好不好。
所以孙玉梅悄悄地去买了针和毛线,并且根据店里的人推荐选了深灰色的毛线。
“玉梅,我回来啦。”朱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孙玉梅还没有来得及跑去开门,就已经自己推门进来了。
如果现在朱迪看见他爸的模样,一定也会大吃一惊的。
朱祥竟然看上去也年轻了很多,一天工作下来仍然显得红光满面、笑意盈盈。
“快先用热水洗洗手和脸,晚饭已经好了。”孙玉梅端着一只装了温水的铜脸盆放在一张矮方凳子上。
她手里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站在旁边守着。
这一只铜脸盆据说是朱家祖上传下来的,被孙玉梅里里外外擦得锃亮锃亮的。
朱祥稀里哗啦的洗好,顺手接过孙玉梅递给他的毛巾擦干净,就去把水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