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薄臣推门进去,屋内黑漆漆一片。
老式的楼结构很不合理,小客厅里只有一小扇窗户,只从窗户那里勉强透过来点亮光。
他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些屋内的情景,不由大步往里走去。
茶几上乱七八糟的堆满酒瓶,而在沙发与茶几的中间,歪躺着一个人影,无声无息,他越靠近,心跳越无法自控,砰砰砰的,剧烈的心跳仿佛要冲出胸腔。
他几乎是扑到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影,入手皮肤冰冷,他听到自己脑中紧绷的那根弦无声崩断。
“宝宝?”
他手指颤抖的探向叶星儿鼻下,在气若游丝的呼吸扑到手指上时,他僵硬的身子才渐渐松软下来。
他有些没有形象的坐到地上,只是屁股刚沾到冰冷的地面,他便又站了起来,弯身抱起地上躺着的人大步迈向卧室。
小心翼翼把人放到床上,他打开卧室的灯,躺在床上的人肤色苍白,双眼紧闭,像是一个没有生命气息的布娃娃,残破衰败。
“星儿?”他蹲下身轻声呼喊床上躺着的人。
刚才把人抱起的时候他便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啤酒味道,虽然啤酒的酒精含量很低,但是对于不会喝酒的人来说喝醉还是轻而易举。
叶星儿在床上翻了下身,皱眉,“水。”
沈薄臣连忙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送她嘴边。
叶星儿眼睛都没睁,喝完水便又睡了过去。
沈薄臣怕她出什么意外,便拉了把凳子守在床边。
凌晨的时候,床上躺着的人突然坐起,嚷嚷着要尿尿,但是她根本连离开床的能力都没有。
沈薄臣直接抱着人去了卫生间,把她放到了马桶上,怕她坐不稳歪倒,便站在旁边扶着她,结果她没尿出来,反而抱着他胳膊吐了他一身,吐完后傻兮兮的道,“尿尿真舒服。”
沈薄臣气的不行,把两人身上弄脏的衣服脱掉,直接便把她按进了被窝。
第二天天擦亮的时候,看她睡得平稳,才悄悄离了开。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但是因为这个老旧小区被旁边新盖的高楼遮挡着的缘故,阳光并没有透过窗户穿透进来。
叶星儿翻了身,眨了眨眼睛,眼皮酸涩沉重的很。
她用力揉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
她怎么跑床上睡了?她记得自己是在客厅喝酒来着。
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她垂头看向自己身上,原本穿的睡衣不翼而飞,只穿了贴身衣物在身上。
她用力捶向脑袋,她醉酒还会自己脱衣服吗?
半点也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伸手把床头柜上的瓶装水抱起喝了口,一步一步的挪向卫生间。
膀胱要爆炸了。
坐在马桶上,她视线落在旁边地上沾满呕吐物的衣服,目光怀疑。
她昨天自己上厕所了?
她还在厕所里吐了然后自己把衣服脱掉了?
脑中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她摇摇脑袋,她宁愿相信是喝醉的自己脱掉的衣服,也不愿相信是那个男人来帮她脱得。
那个男人怎么可能来,还伺候喝醉的她,开什么玩笑。
她坐在马桶上没有立马离开,而是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就在她快要石化时,老旧的铁门突然被敲响,响声不紧不慢十分富有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