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赵福媃再次回到地牢里面。
陈葱和阿刀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他们看到赵福媃回来,皆是缩了缩身子,“都写……写完了。”
赵福媃拿起桌上厚厚的一沓纸,数了数,竟有五十多张!
她的脸越来越黑,看了二人一眼,转身出了门,顺便上了锁。
“表舅,这个女鬼是什么意思?”
“呜呜……她大概是想把我们关在这里自生自灭……”
阿刀听着他的哭声只觉得心烦气躁,骂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哪会做什么贩卖人口的坏事?”
“呵……”陈葱被他气笑了,“你还有脸责怪我?是你拐骗他们进来,我不过跟着收点佣金罢了,论起罪行,你才是罪魁祸首!”
“你好意思颠倒黑白?”阿刀不屑地笑了,全怪他起的头,他才是罪中恶霸。
二人谁也不服谁,竟然忘了恐惧开始争吵,从角落骂到另一个角落,唾沫横飞谁也不让谁。
直到动起手来,打得热闹非凡,永无休止。
终于,在阿刀拿起桌上的砚台砸晕了陈葱才作罢。
赵福媃打开了各个地牢的房间,提着灯往里面走去,问道:“有没晕倒的人吗?”
里面一片漆黑和寂静,一股强烈的尸臭味袭来,她忍不住干呕了一下,灯刚好移到地下,一具长蛆的尸首暴露在眼前……
“呕……”
赵福媃终于是忍不住,飞快的跑出牢房呕吐起来。
等缓过来后,她以袖子捂住口鼻再次进去,仔细地看着躺倒一片在地的人。
其中一双呆滞无光的眸子吓了她一跳,发现是位大婶后,她脸色一沉:“大婶,刚才喊人,你怎么不应?”
大婶仍是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声音阴森地说:“我太饿了,不想说话浪费体力,怎么?你要买我走吗?”
赵福媃十分郁闷地道:“不是,陈葱和阿刀这两个人贩子我已经抓起来了,你们自由了,快走吧。”
话音刚落,牢房里响起阵阵不悦的声音,声虚却清晰:
“谁要走啊?这里多好,晒不着淋不到,还温暖。”
“你抓他们干什么?你抓了他们谁给东西我们吃?”
“就是,你以为你是好人吗?”
“我还等着有人买我走呢,没了陈葱他们,我们出去只有等死了……”
民怨沸腾,纷纷指责着赵福媃多管闲事。
可恶!做了好事竟然会这么难受。
赵福媃心里正难受着,漆黑之中飞出一块残砖,差点砸到她的脑袋。
震惊之下,她掌灯去看扔砖的人,发现是那位大婶。
大婶瞪着她,恨不得吞了赵福媃一样,道:“要不是我没力气,我早就起来把你打死了。”
此举气得赵福媃半死,早知梨花镇刁民多,却没想到这么多!
“难道你们就待在这里等死吗?你们有手有脚的,做点什么也不至于饿死啊!”
刁民们埋怨声再起:
“反正我不做事,做了以后万一没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