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馍喜漫无目的的奔跑着,直至来到赵福媃的新宅门前,她想也没想便推门进去。
厅内的人正在吃饭,被如此唐突的推门声打扰,当下心生不喜。
赵福媃还以为是薛婶那个厚脸皮的又来了,认真一看竟是眼神呆滞的赵馍喜。
见她手中还拿着血淋淋的木簪子,赵福媃赶紧道:“福匝,把孩子们带上楼去。”
赵福匝一把捂住两孩子的眼睛,担忧道:“二姐,王爷,你们要当心啊。”
尚徽介朝他微微点头:“上去吧。”
赵福媃蹙眉起身,道:“看你这是什么样子?都要把孩子吓到了,你还不快把簪子放下?”
尚徽介一直挡在福媃面前,生怕赵馍喜会做出什么动作来。
赵馍喜猛的松开手来,木簪子落在地板上,发出漫长又沉闷的一声,她扑通一声瘫坐下来。
“赵福媃,你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吧,我再也受不了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
赵福媃深知她一向骄傲自满,如今这般崩溃,定是心力交瘁,心生绝望了。
“娘子何必询问她?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尚徽介可没忘记她当初想下毒害赵福媃的事。
对于这种女人,他心里只有一个该字,没有一丝同情。
“好了阿介,我知道你恨她,但她毕竟是火哥儿的娘亲,而且还让火哥儿看到她这副模样,我总得询问清楚让他安心。”
赵福媃劝了劝尚徽介,随即对赵馍喜道:“你还不快把事情说出来,我可没什么耐性。”
赵馍喜摊开双掌给他们看,懦懦道:“我、我杀人了,把赵富贵杀死了,我后悔了,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
杀人!赵福媃吸了口气,错愕地看着她。
赵馍喜赶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呢喃道:“是他们太过分,想将我投井淹死,我恨啊!便一时冲动……”
福媃,我后悔了,火哥儿还这么小,若让别人知道他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他以后该怎么立足?”
赵福媃斥道:“这可是杀人!你让我怎么救你?你自个儿去镇守史府自首吧。”
赵馍喜痛苦地抱住脑袋,只能一直哭着摇头:“我没错!我是自卫罢了,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
赵福媃道:“你本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当初就不应该回家!”
赵馍喜哭道:“你以为我想回来吗?我一个被夫家抛弃的女人,又能去哪里?我又不如你幸运,到哪都能活得痛快……”
她言语间全是怨怼命运不公,妒忌赵福媃命好等等。
听着她叨叨絮絮,赵福媃莫名觉得心烦气躁,喝道:“够了!你就是作成这样的!我同样没比你好运到哪里去,奶奶和你爹是怎么对我的,你全然忘记了吗?”
赵馍喜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道:“那、那又怎样?你后来不是过好了吗?反而是我,过得越来越差了。”
“你简直是……”赵福媃简直是找不到话来骂醒她,只道,“我所得来的一切是因为努力肯吃苦。而你如今既已犯罪,我又是朝廷命官,断然不能包庇你。”
“是啊……”赵馍喜绝望地瘫着,无力再挣扎,“不过还是谢谢你照顾火哥儿,有你带他,他定不会行差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