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贤轻轻地舒了口气,呵呵笑了两声,确实是一举三得不错,若真的都是男娃,自己会郁闷死的。
筝儿同样不太高兴,摸着肚子道:“男孩啊……”
她看着软糯糯的香香,一时有点难以接受,她就想生女儿,至少不应该三个都是儿子吧。
众人乐呵呵地笑着,赵福媃安慰了筝儿几句,又在常山王府吃完饭才回云府。
在云府里,尚徽介与赵福媃商量着事:“娘子,刚刚张忠德来了一趟,父皇说你我既已成亲,理应回广平王府住,你看……”
广平王府比云府大,亦比云府要豪华很多,尚徽介一介亲王,老是住在外面,多少惹来闲言闲语。
赵福媃自是懂得,道:“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我们回王府住吧。”
尚徽介道:“那云府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宅子好不容易有人气,再荒落下来,定会很快破败。”
赵福媃沉吟片刻,问道:“阿介,你有什么注意?”
听他这样说,他肯定是有什么打算。
尚徽介道:“这宅子卖出去算了,免得你以后再跑了。”
“只是因为这个?”赵福媃疑惑的眸子看着他,“你是怕我哪天与你生气又离家出走吧?”
“……”他确实是这个想法,所以才不想留着云府,生怕娘子有底气与自己闹分居。
“唉,本来这宅子我是打算留给小叶子的,毕竟这儿是她家,只不过……”
说起阿叶,赵福媃只得一声叹息,随即不再提及,道:“云府就不卖了,我对这还挺有感情的,也可以留给火哥儿。”
尚徽介默然,算是认同她的话了。
那火哥儿毕竟是男孩,日后若想在京城定居,宅子是必不可少,云府留给他,也算美事一桩。
二人就此打住这个问题。
尚徽介差人把东西搬回广平王府,而火哥儿则跟章玉泉回了神策营。
整理好一切,已近晌午,张忠德又匆匆跑来,嘴里喊着:“不好啦不好啦,皇上和林贵妃吵了起来,王爷,王妃,你们进宫劝劝吧。”
“怎么会吵起来?”尚徽介满脸疑惑,母妃为人虽刁蛮了些,但还不至于敢与父皇对着刚。
“罢了,反正都要去看一看,还是快进宫去吧。”赵福媃不敢再耽搁,牵着香香,又吩咐宫人去备马车。
进了宁坤殿后,皇上郁闷地坐在高位,而林贵妃则坐在一旁嘤嘤抽泣。
皇上见他们来了,顿时有些不悦,转眸去看张忠德,怒斥道:“多管闲事!谁让你自作主张去喊他们进宫?”
张忠德来不及回话。
林贵妃已经开口道:“是臣妾的主意,你要怪便怪臣妾吧。”
皇上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尚徽介暗叹一声,无奈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林贵妃哭道:“皇上想退位!想把皇位让给尚贤!”
皇上瞪了她一眼,漠然道:“后宫不得干政,你学的规矩都去哪了?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林贵妃压下哭腔,缓缓道:“臣妾不敢,只求皇上三思罢了。”
皇上冷笑道:“你不过是嫉妒贤儿,朕知道你一直以来想当皇后,甚至是皇太后,但朕既已决定把帝位传给贤儿,谁也无法阻扰!”
而且她一个女人为这事来哭哭啼啼,这才是让皇上心里不喜的地方。
被戳中心事的林贵妃心一惊,随即把眸中的野心掩了下来:“臣妾向来不在乎这些虚名,臣妾只想为自己的儿子谋取一份好前程罢了。”
林贵妃继续道:“世人皆知尚贤是战神,但臣妾的儿子亦不差,甚至比尚贤强百倍,皇上是如何待自己儿子的?倘若尚贤登基,手握重权的那天,他能容得下阿介?皇上总是疼爱尚贤,为他考虑,那我们的阿介呢?既然你不为他考虑,臣妾这个当母妃的自然得说上几句,即便臣妾的话毫无作用!”
“林如宛!你大胆!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来七年的冷宫生活,没让你长记性!来人呐,把林贵妃拖下去软禁,没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望!”
皇上被她气得不行,直接下旨处罚她。
在一旁的尚徽介一直想阻止母妃,奈何母妃铁了心一样要与父皇撕破脸皮。
尚徽介慌忙跪地求饶:“父皇,看在母妃没恶意的份上饶了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啊。”
皇上猛的一挥龙袍,怒道:“不必求饶,她今日胆敢这般说出来,想必已经意料到这个结果!”
“阿介,不必替本宫说话!”林贵妃高声而固执地说,“本宫就是觉得不公平,说出来实在痛快多了,反正在宫廷的生活已然这般无趣,与冷宫又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