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我何德何能让他念着十年,这十年他是怎么过的?”
宛宛震惊的看着赵福媃,心里一阵悲伤,十年啊,阿贤竟在自己死后,独自度过了十年!
她还以为阿贤没多久就另娶她人,原来不是的,原来他对自己用情极深。
赵福媃抹着眼泪,轻声道:“他故作开心,以酒为生,对旁人说对你毫无感情,与一众侄子留恋烟花之地,也独独洁身自好。无数次推脱皇上的赐婚,贵门千金的示好,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无欲无求,只有我们知道,他永远爱着那个叫宛宛的女人。”
宛宛痛哭流涕,胸口被撑得快要爆炸,最后只剩下无可救药的心疼。
此生,有这么一个男人爱着自己,是何等的荣幸啊!
“即便后来,皇叔遇到许姐姐,他仍是想着你,即便这念想化成了遗憾,即便他爱上了别人,但他也为你折磨了自己十年。”
赵福媃吸了吸鼻子,继续道:“皇婶,你放下吧,放下了,皇叔才有机会想起许姐姐。”
刚才楚添跋传音:“宛宛不是假的,她的执念也来了梦境,和你们一样,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死后还存着执念,可想而知宛宛有多放不下尚贤。
赵福媃希望尚贤回去现实世界,也希望宛宛散去执念,去她该去的地方。
宛宛问道:“我放下后,我会如何?”
赵福媃道:“也许去下一个轮回,也许自此飞升,我不能确定,不过我向你保证,你下一世会一辈子平安喜乐。”
闻言,宛宛笑了笑:“原来这样,真希望能和阿贤再续前缘,不过也不太可能啦。”
刚说完,她浑身散着白光,身影开始模糊不清,像是随时消失不见。
“不要!宛宛!”不远处,尚贤奔跑过来,满眼的不舍。
“阿贤……”宛宛见此,又恢复实体,渡的白光消失不见,她放下的念头只有一瞬,在见到尚贤后,所有的执念都回来了。
功亏一篑,赵福媃叹了一声。
二人紧紧抱在一起,尚贤惊怕地恳求:“不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宛宛很想答应他,却无法开口答应。
自己在现实中早已死了啊,她留不住了,真的留不住了。
留在这里,阿贤会死的,她不要阿贤死,她只要阿贤好好活着。
尚徽介同样叹了口气,与赵福媃道:“这样强迫他们分开太残忍了,还是让他们好好道别吧,反正,在这里的一天对于我们那里来说只是一秒罢了。”
赵福媃道:“好吧。”
转而,她对尚贤和宛宛说:“我们只给你们一个月时间,你们好好道别吧。”
二人忘情的抱着,旁人说什么早已听不进去。
赵福媃无奈道:“阿介,我们怎么办?在这里实打实的一个月,怕是很难熬。”
尚徽介道:“无所谓了,就当是旅行,顺便带你去看看过去的一切。”
只能如此了,二人离开常山王府,发现筝儿竟回了许府去。
许府内很是热闹,筝儿的父亲如今是二品文官,在刑部担任刺史一职,母亲是诰命夫人,在京中一众夫人里头,很受别人爱戴。
筝儿看着热闹的家中,就连一向不喜的几个姨娘,都觉得她们可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