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翠云几乎是整个人跳了起来,心里既是错愕又恶心,这么久以为她一直沉迷的床榻,竟是那个糟老头的?
对上尚徽介不像说谎的眸子,她尴尬得想钻地遁走。
赵福媃认真回道:“确实是叔的床,难道翠云姑娘也喜欢叔吗?嗐,你应该早些说出来嘛,你比你娘更有机会。”
翠云羞赧得不知所措,也忘了自己还光着脚,衣衫凌乱着,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赵福媃说的话。
尚徽介附和着自家娘子,道:“确实如此,只不过我家叔叔不太喜欢家庭复杂的女人。”意思就是说,你即便再年轻美貌,何叔也不一定看得上。
翠云这才回过神来,摆手道:“不不不,我不喜欢他!我怎会喜欢他?他都能做我父亲了。”
怕他们不信,她郑重地走到尚徽介的跟前,发誓道:“若我薛翠云说谎,将不得好死,也不得与喜欢的人携手白头!”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眼神闪着异光,算是很明示地对尚徽介告白了。
但尚徽介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好坏,更是没给她一个眼神,似乎是没听见一样。
翠云见他们都不说话,顿时就更尴尬了,难受道:“王妃,你觉得呢?”
突然被提起,赵福媃递给她一个眼神,道:“我不感兴趣你的事情。”
翠云委屈道:“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们误会我罢了……”
赵福媃不答,而是围着房间逛了一圈,偶尔拿起小物件看一下,道:“此处的所有东西皆没有灰尘,翠云姑娘有心了。”
翠云一愣,立马知道她的意思,她这是在提醒自己这是她的家。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翠云鼓起勇气对上她的眼神,不是挑衅却胜似挑衅。
赵福媃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外人碰我家的东西,翠云姑娘觉得呢?”
翠云没理会她,而是幽怨委屈地看向尚徽介,一副受害人的姿态,奈何尚徽介像是没看到一样,走到赵福媃身边问道:“娘子,都是为夫的错,离开此处的时候,本应该拆了再走的。”
赵福媃笑道:“确实如此,不然被有心人躺在你的床上意淫你,总归是不好的。”
尚徽介道:“娘子说错了,翠云意淫的是叔,不是我。”
翠云没想到他直指自己,心里犹如被刀割一般,失落道:“看来王爷是不相信我了……”
赵福媃夫妻俩依旧无视她,继续在木屋内闲逛着,看了一遍以后,尚徽介才漠然道:“毁了吧。”
话音一落,外面等候的几个粗汉子提着工具攀爬上来,将翠云吓了一跳:“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无人理会她,只顾着用斧头等工具将木屋里的东西砸毁,看得翠云肉疼极了,吼道:“不要!不要碰我的东西!”
刚吼完就意识到自己的话有误,遂胆怯地看向尚徽介,见他面色如常后,跑到他跟前一跪:“王爷可能不知道这处木屋对我的重要性,我错了,错在不该擅自来这里,不该惹恼王妃害你被误会,一切都是翠云的错,求你别毁了我和你的回忆……”
她说的暧昧,就像他俩有什么奸情一样,而赵福媃成了她口中的妒妇,害得木屋被毁的恶人。
“王妃,你行行好吧,让他们别砸了,我答应你,我再也不来了,行吗?”见尚徽介无动于衷,翠云转面对赵福媃,对着她又磕又拜,看起来可笑至极。
赵福媃冷冷地看着她,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这是我的东西,你不觉得自己求得很好笑吗?”
“这明明是王爷的……”翠云抽泣着回答,只是毫无底气可言,她也知道自己毫无立场去说这种话。
尚徽介护妻心切,道:“我的一切都是她的。”
翠云这下子彻底无话可说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屋内的一切全部被砸碎了。
直到最后独剩下一个木屋架子,一粗汉跑来问道:“王爷,这木房子怎么处理?”
尚徽介道:“拆了吧。”虽然当初何叔建得辛苦,但想到被别的女人用来意淫,那还是毁灭吧,何叔会理解的。
“王爷……”翠云绝望地落泪,无能为力的看着木屋成为一堆废墟,心里对赵福媃更是又惧又恨,恨她为何连一点都念想都不留自己。
赵福媃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翠云姑娘,你应该明白我为何要这样做。”
“你什么意思?”翠云愕然地问,根本不信他们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毕竟当时她是趁着周叔醉得差不多了,才出现在他面前说的,所以他绝不可能知道那个黑衣人就是自己,何况她还把脸涂得极黑。
赵福媃似笑非笑地道:“有些话说太明白,你会很尴尬的。”
此言,让翠云彻底绝望下来,原来她是知道的,原来真的很难瞒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