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都不说话了,甚至脸色有些怪异,宣武这才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叔叔,婶婶,侄儿只是开玩笑呢,你们不会当真了吧?我知道七叔公待我很好,所以又怎么会伤他的心呢?”
尚徽介缓了一口气,道:“总之无论如何,叔叔希望你能进宫去劝一劝父皇。”
只有宣武的劝说,或许能让太上皇恢复理智,从而认真考虑放过谭羽客。
宣武温柔的一笑,点头道:“叔叔你放心吧,毕竟谭羽客是我的亲奶奶,我总不能不管她的。那我们何时进宫去?”
尚徽介道:“就现在。”
去皇宫的马车早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宣武道:“好。”
说罢,他乖巧地跟在他们身后,神色也从刚才的温顺,变回毫无波澜,甚至眸色间有些冷意。
皇宫里。
张忠德凑近太上皇的耳边,低声道:“太上皇,适才奴才看见广平王夫妇带着武郡王进宫了。”
闻言,太上皇忍不住皱紧眉头,不悦道:“他们这会儿在哪呢?”
张忠德恭敬回道:“这会儿正在主殿拜见皇上,恐怕用不了多久会往这边赶来。”
宣武之所以进宫来,想也知道所为何事,无非就是为谭羽客求情。
本来张忠德并不想插手这件事情,不过他先前与谭家人闹过不少矛盾,与谭羽客身边的触公公更是死对头。
所以他一万个不希望谭羽客回到宫里头来,知道她犯下这等错事,以为太上皇会当场赐死她,没想到只是把她关押在京伊狱而已。
一想到这个,张忠德就恨不得拍醒太上皇。
这种女人还留着做什么?
唯有除之后快,心底才能痛快吧。
太上皇将张忠德的咬牙切齿看在眼中,随即笑了起来,道:“张公公还是很恨谭羽客啊。”
张忠德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太愤怒了,所以忘记隐藏好自己的表情,这会他赶紧低下头来,道了一声:“奴才不敢。”
“罢了罢了,我又没说责怪你,你本来就与谭家人不对头,如今讨厌谭羽客实属正常。”
太上皇无所谓地说着,随后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往外走去。
张忠德紧随其后,追问道:“太上皇这是去哪?武郡王快赶到了,我们还是躲起来吧。”
太上皇轻松摆手道:“算了,就在皇宫之中,又能躲到哪里去?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
话音刚落,只见一小宫女就往殿里赶,差点与往外走去的太上皇撞个满怀。
张忠德一声怒喝道:“毛毛躁躁,瞎了你的狗眼!”
“太上皇赎罪。”宫女跪在地上求饶,慌张道,“广平王让奴婢来告知太上皇,武郡王、武郡王他……”
太上皇心知宣武来的目的,所以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冷淡地问道:“武郡王怎么了?”
宫女两肩惊得颤抖,哆嗦着回答:“武郡王不慎从楼梯高处摔了下来,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广平王让奴婢来说……说去见武郡王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