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媃笑了笑,打开喜帖看了看,婚礼的日子定在下个月的十五,距离现在不过二十来天。
“这么着急?”她没想到会这么快,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问道,“你自己想好了吗?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快了吗?”
况且赵富贵虚有其表,内则虚之,刘知冬好歹是京城千金,见的世面自是多的,怎么会如此莽撞呢?
即便她莽撞,刘典史好歹是朝廷命官,又怎么会任由女儿这般胡作非为?
赵福媃并不觉得刘家是因为广平王府才答应这门亲事的,旁人都知道她的堂姐赵馍喜在城北替工人做饭,自然能想到她与叔叔家的关系不好。否则不会让堂姐过这种生活了。
刘家自然知道这些事的,所以怎么可能会接受赵富贵这种女婿?
赵富贵却没往深处去想,认真道:“快些才好呢,说真的,我挺怕刘家会后悔的。”
赵福媃道:“你们成婚后住哪?刘典史是有儿子的,绝不可能让女婿上门来住。”
“此言差矣。”赵富贵天真无邪地笑了,“典史大人已在府上为我和知冬设了婚房,而且他们家还同意我娘过来住。”
一想到将要过上美好的生活,他一扫刚才的沮丧和难过,比起爱情,他似乎更向往衣食无忧。
赵福媃道:“刘典史还真是好人,既然如此,我在此祝贺你一世长安。”
“谢谢你,堂姐。”赵富贵发自内心的道了一声感谢,过去的种种似乎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赵福媃点了点头,道:“好了,回去吧,你成婚之时,我会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赵富贵拱手道:“是,那我先回去了。”
……
尚徽介回来后,赵福媃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因为总感觉有些疑点说不上来。
尚徽介道:“刘家在朝中似乎没什么存在感,不过因赵富贵是你堂弟的缘故,而使很多人关注他和刘知冬的婚事。”
这几天,刘家成为京中贵妇小姐常八卦的对象,再加上听闻赵富贵有一副好相貌,许多人都想着见上一见。
赵福媃道:“那刘知冬为人如何?我看她挺精明的,又怎么会如此莽撞?特别是在知道赵富贵的过去后,竟加快要嫁给他的念头,总觉得很不对劲。”
“她为人如何倒不清楚,只知道她先前嫁过一人,不过三天后那人便死了,因为没什么关注,她便偷偷带着嫁妆回娘家来了。”
自此后,刘知冬再也没提及过这件事,对外宣称从没嫁过人,不过想上门提亲的门户,稍微去打听了,便不再有来刘家提亲的念头了。
赵福媃道:“你说她会不会是饱受人们偏见,才想着快点嫁出去?”
尚徽介道:“管她呢。娘子,你怎么会对他们的事情感兴趣?就算刘知冬真有什么坏心,也是赵富贵自己活该!”
赵富贵本就缺德,若刘知冬是个不好惹的,也算是受到报应了。
赵福媃道:“我这不是无聊八卦嘛。”说罢,她传音给楚添跋,想让他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楚添跋没过多久就查到了,笑道:“其中没什么弯弯绕绕,刘知冬其实是与闺中姐妹打了赌,保证半年之内嫁出去,若果没嫁出去便要给姐妹五千万两。”
五千万两可不是笔小数目,眼看着赌约快过了,刘知冬心里比谁都着急。
输钱事小,最多被父亲和奶奶痛骂一顿罢了,但没了面子事大啊,因为‘克’死先夫的事,背地里不知多少嘲笑着自己呢。
若半年内没嫁出去,指不定要承受什么闲言闲语。
期间,刘知冬物色过许多人家,好些的人家瞧不上,差点的又只能为继室或妾,她才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她需要找一个年轻相貌好的男人,最好是沾带点皇亲,显然赵富贵正好撞枪口上了。
再加上刘母大寿时,赵福媃亲自上门贺寿,这个消息夸张地宣扬出去,大家都能想到广平王府和刘府密切起来了。
届时,谁还会理会赵富贵只是个农家小子?大家说起他来,只会想到他是广平王妃的弟弟。
听完楚添跋的话后,赵福媃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那刘小姐定不是个傻的,既然他们互相利用,各自为谋,我也没必要纠结下去了。”
楚添跋道:“刘小姐其实也挺蠢的,京中其实有不错的公子哥愿意娶她,奈何她嫌弃人家生得不好看。”
外貌协会的人皆是如此,你人品次点根本不是问题,但相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刘知冬就是这种肤浅的女子。
赵福媃倒不这么认为,笑道:“人嘛,此一生的愿望便是如此,怎能说是蠢呢,婚后看着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主人,那你也很肤浅。”楚添跋忍不住说了一句,随即想了一下,才道,“长得丑点怎么了?丑点就注定没人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