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赵富贵随章玉泉进来了,只是走路一拐一拐的,脸蛋被揍得鼻青脸肿,看起来狼狈不已。
赵福媃惊异了一下,问道:“怎会变成这副模样了?”
“没事没事。”赵富贵惨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是得罪了知冬小姐,受了点皮外伤罢了。”
赵福媃原以为是他给青月手镯的原因,没想到他从怀中拿出了刚被王氏带回去的手镯来,笑道:“送出去的东西,便如同泼出去的水,又怎么能够收回来呢?”
赵福媃道:“这才是你被揍的原因?其实你既已答应要娶知冬小姐,又何必把祖传的手镯给青月呢?你此举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
莫说刘知冬面子上过不去,他这样做刘家不知道倒罢了,如今刘家知道了,他简直是在打人家的脸面。
被揍这一顿还算轻了。
赵富贵苦笑道:“我娘逼问我手镯的下落,我没办法只得如实告知,她亦答应我绝不告诉刘家,谁知她转身就忘了,还与知冬小姐说了……虽然我是伤害了她们,但我此生只任性这么一次,往后我会好好补偿知冬小姐的。”
这个手镯非属青月不可,抛去其他不说,他倒是挺想娶了青月的。
但显然娶她是不可能了,只得给她祖传的镯子,代表娶过她了。
至于王氏的做法,如果不是故意的话,就是蠢到家了,又或者说,她舍不得祖传的手镯,同时又想讨好刘知冬才说了出去。
殊不知,青月身为广平王府的人,自然不会被外人欺了去,最后受苦受难的人只是她儿子赵富贵罢了。
这时,青月已经来了,听到赵富贵的话,一时有些难过,无论如何,她并不想他为难。
“青月……”想到她在客栈饶了自己一命,赵富贵心里又感动又内疚,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青月故作平静道:“你拿回去吧,这手镯我不能要。”她态度坚决,他有这个心,自己已经很感动了。
赵富贵却顾不得在场的其他人,霸道地将手镯给她戴了回去,道:“总之我就是要送给你,你私底下砸了扔了,都与我无关,总之这已经是你的东西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像被割了千百刀一样疼痛,疼得他眼眶湿润。
看着重回到青月手腕上的镯子,他满意地笑了。
青月推脱不得,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着骂道:“既然决心舍下我了,又为何给我这样的希望?你是希望我此生给你受活寡吗?我告诉你,我不会!我会求王妃给我找一个如意郎君,然后嫁给别人,为别人生儿育女!”
赵富贵心疼地拢了拢她散落在脸上的发丝,笑道:“最好是这样,才是对我最好的报复。青月,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真的希望你好。”
“我会的!”青月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看着他满脸的红肿淤青,痛快地笑了起来,“想到你日后天天都活在讨好刘家人之中,我便觉得痛快极了!你滚吧,别再来找我,见着我了也别叫我!”
他们只能缘尽于此了。
赵富贵点了点头,拖着一拐一拐的腿转身离开。
碍于王爷王妃在的缘故,青月克制了自己,对他们行礼道:“劳烦王爷和王妃为奴婢的事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奴婢无以为报,但求有来事再给你们做牛做马。”
说罢,她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