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擎枭。”
司缱缱忽然一脸认真道，“其实每个人活在世上都很不容易。世间繁华会迷失自我，我们也许改变不了任何人，但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
她说的认真，战擎枭听得也是一脸认真，全程抿唇不语，听她娓娓道来，当得知她身世的时候，男人眼尾已经开始有了几分戾气和薄红。
“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他腮畔肌肉嶙峋，周身寒意四射。
“不是放过他们，而是放任他们。”
司缱缱深吸了一口气，“佛语说，一切有为法，当作如是观。总有一天，他们会自食恶果。”
前世阮秦风偏爱司音音，即便最后知道司音音并非自己亲生的，还是一意孤行扶她上位。
最后呢？
为他人做嫁衣裳。
司音音带着司家和尉迟家丰厚的嫁妆，嫁给了陆堂曜，还把司镇南和阮秦风给扫地出门了。
机关算尽一辈子，到头来，不但没能光复阮家，还赔上了毕生心血。
这便是上天对阮秦风身为人母最好的惩罚。
这一世，虽然他们提前知道了真相，虽然司缱缱的境遇和前世大不相同了，可从今天阮秦风和司镇南的表现来看，他们的心还是偏向司音音的。
殊途同归罢了。
既如此，她又何必要浪费感情呢？
“呵，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祸害遗千年。”战擎枭的眼神里显然已经流露出了杀气，“这种父母，要他何用？”
他的话音刚落，一只软糯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司缱缱踮起脚凑近他，澄眸内倒映出男人的俊脸，“真的没关系，只要我们自己过得好，就够了。”
一个人决定不了自己的出生，但至少可以决定自己活得是否快乐。
假如连这都做不到，那又如何改写命运？
“好啦，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司缱缱笑着准备收回手，却被男人牢牢桎梏住，战擎枭捏了捏她的小手，将她更紧得搂入怀里，薄唇贴上她的额头，用力得亲了一口，“果然是我的小天使。”
“啊？”
司缱缱愣了一下，眨眨眼，“什么小天使？”
“你猜。”
战擎枭神秘得笑了一下，没有再卖关子，“还记得当初你对我说过的那个童年故事吗？”
司缱缱：“？”
她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忽然顿悟，“你是说……我小的时候，孤儿院地震，和一个大哥哥一起压在废墟下面的那个故事？”
“嗯。”
战擎枭抿起薄唇，点点头，看她的眼神愈发含情脉脉，“这件事，其实我早就该告诉你。”
当初听到缱缱在唱片室哼出那首英文歌的时候，他便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非她不娶，原本决定在求婚那天把童年的秘密拿出来分享，可谁知道那天她却拒绝了自己。
后来林霜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思路。
但是现在，他已经很确定，缱缱就是他的小天使，这件事将不再是秘密。
战擎枭攥紧她的小手，将她因为发呆而收成拳头的小手拉到身后，环住自己的后腰，垂眸凝望着她，“缱缱，当初那个和你一起被埋在废墟下的大哥哥，就是我……”
是我……
司缱缱眼睛越睁越大，“真的是你？！”